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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岩“霍”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在客厅里激动地来回踱了几趟。

他喜欢萧天的血性,喜欢萧天的重情重义,但他又实在是气萧天的重情重义。

终于,他气得手指点着萧天。

“萧天,你胡闹!采月如果可以忘了你而和我在一起,我和她早就在一起了!你以为采月是什么?她是你想让就让的?”

萧天没接这话。他站起来,就像真的是在自己家一样,走到台取了酒和两个杯子过来,在茶几上倒好了酒,递给了裘岩一杯,然后他自己取了另一杯。

“我这么做,也不光是因为我自己儿女私情的事。惠宁这个项目是我直接拍板接手的。现在看来,云天内部显然是有人与某些人勾结在了一起。我身为云天的董事长,至少有不察之过。所以,由我来承担责任,也不算是完全冤枉我。

而且,你知道的,如果非要细查,别说是云天,恐怕没几个企业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我在来你这之前,已经和欧阳振军谈过了。我对他的第一个条件就是,不能把云天牵连进来。”

萧天的这些理由,根本说服不了裘岩。

“你相信欧阳振军的承诺吗?如果他是一个守信的人,他现在会让你来承担这不该由你来承担的责任吗?而且,你出了事,怎么又可能不牵连到云天?”

萧天呡了一口酒。

“我不管可不可能,云天必须从这件事中完全摆脱出来。云天如果真的因为这件事而受牵连,那万一欧阳振军后期要耍什么花招,我会很被动。

这件事连晴晴都可以查出真正的责任方是龙氏地产,他们要让所有人都相信在这件事上龙氏是完全清白的,也并不容易。如果龙氏都可以被他们洗白,那云天就更没有问题了。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裘岩当然明白萧天的意思。萧天是在走一步险棋,但也是一步妙棋。

洗白的过程,其实也是一个暴露对方马脚的过程。

萧天这么做,一方面是为了保住云天,另一方面也是让对方自我暴露。到时,如果他真的要对欧阳振军发起反击,那么,对方的这些把柄将可以被他握在手中。

可是,裘岩哪里甘心萧天这样地牺牲自己。

“采月不在,我就要帮她看好你。我不会让你做这样的傻事的。这件事,你给我老实地呆一边去,我来想办法。我就不信,欧阳振军可以一手遮天!我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他欧阳振军自己脏了手,就别怪有人抓他的短。”

萧天连忙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裘岩,鱼死网破的事,不到万不得以,我们谁都不许提。而且,我觉得这件事或许也是好事。让我把晴晴的情还了,也让采月不用在我和你之间左右为难。云天保住了,裘瑞国际也不用受牵连。而且老百姓的气也出了。”

裘岩对着萧天的胸口,一拳就挥了过去。

“萧天,你以为你谁啊?情圣啊?还是拯救万民的上帝啊?我是裘瑞国际的大老板,裘瑞国际受不受牵连,是我要考虑的事。老百姓的气与你何干?你又没对不起他们。你顶了黑锅,欧阳晴的病就能好了吗?

还有,你以为你为了欧阳晴跑到监狱里去蹲着了,采月就会放弃你了吗?她的性子,你还不知道吗?我敢打保票,到时候要拼个鱼死网破的人即便不是我,也铁定是采月!”

萧天伸出双手,突然就抱住了裘岩的胳膊。

“裘岩,我来找你就是要拜托你,一定要拦住采月!这世上,她只听你的话。也只有你,才能拦得住她!”

裘岩左右胳膊同时一挥:“我才不会拦她。她要斗,我就陪着她斗!”

“裘——岩!”

萧天用无比哀求的语气叫了一句裘岩!然后也不说话,就只是看着他。看着看着,他的眼圈就红了。

裘岩认识萧天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听到萧天用这种哀求的语气说话。

他低下了头,当他再抬起头时,眼圈已经微红了:“几十条人命,事情又闹得举国皆知、民情激愤。这个责任,你要怎么扛?”

萧天再次抱住了裘岩的胳膊。

裘岩的眼圈完全地红了,“萧天,我们都再好好地想想。现在你还是自由的,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的!一定有的!”

萧天脸腮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他想说些轻松些的话,缓解一下这样沉重的气氛。

“裘岩,别这样!又不是再也见不着了。我们整天在别墅会所这些地方见面,也都见腻了,换个环境见见,我觉得也挺不错的。”

萧天不说还好,一说裘岩就又是重重地一拳捶过来。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说笑!”裘岩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了。

萧天的眼也有些微湿了,他抓着裘岩胳膊的双手紧了紧。

“裘岩,这件事我可以拜托的人,就只有你了!一定帮我阻止她!别再让她为了我受苦!把我给不了她的幸福给她!而且,她斗不过他们。”

裘岩的眼泪也含在眼中,看了萧天不短的时间,才终于回道:“萧天,你是个超级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