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月不会游泳,又两次落水差点死掉,因此她极怕水。所以,她敢这样发誓,就表示她是真的态度很端正了。

裘岩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省市两级建设系统问题的清查工作,在纪委等部门的联合侦办之下,一点一点地在艰难中进行着。同时,另一场风暴也在酝酿之中。

元宵节后又过了半个月,市检察院终于完成了对惠宁小区事故一案的审查工作。因本案案情和影响力都极大,市检察院是直接向市中级法院提起公诉的。市中院很快就受理了该案。

但令人措手不及的是,市检察院破天荒地在开庭前一周,突然增加了两项对萧天的指控。

一项为行贿,且情节和后果极其严重。另一项为故意杀人,本为自杀的阿德斯和其堂弟在检察院的指控中,全部都变成了萧天预谋杀人,并事后伪造现场。

同样因案情重大的原因,本案特别委任刑一庭庭长亲自担任审判长,进行现场的审理。审理方式为完全不公开。

第一天的庭审,主要是审问惠宁事故中直接参与该项目的几名项目经理,他们的口供保持不变,都口径完全统一地说,他们都是受了萧天的命令才如何如何的。

第二天的庭审才是审萧天。

审理过程毫无意外地,在人证物证都对萧天极为不利,萧天又始终如一地保持沉默的前提下,庭审情势几乎是一边倒的架势。

虽然朱聪以建设系统本身存在的严重贪腐问题为由进行辩护,但因为辩护方所提交的所有证据都不具备合法资质,法庭不予采信。

对于新增的两项指控,朱聪以萧天本人不参与云天具体经营,且指控证据明显存在逻辑上的不合理为由,为萧天进行无罪辩护。但全都被法庭驳回。

最终,审判长宣布“择日宣判”,然后就宣布了退庭。

当天,朱聪就将庭审的情况告诉了采月。

采月几乎是面无表情地听完了朱聪的讲述。

裘岩的判断真的是完全的准确。她对建设系统贪腐的举报,不仅没有让对方对萧天收手,反而遭到了对方疯狂的报复。他们对萧天提起预谋杀人的指控,这明显是要把萧天往死里整。

既然是如此,那么她也已经没什么可考虑的了。双方现在都到了要见血的地步了,必须把欧阳振军拖下来,不然,萧天就得死。

采月足足静默了有十几分钟,然后终于开了口。

“还是必须要有直接的证据!我要让龙云海自己老老实实地回来,然后自己吐口。”

朱聪难以置信地看着采月,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采月看了一眼朱聪。

“你还是认为自己听错了比较好。这件事你不用管,我会安排人去做。你等我消息,到时候你只管向法院申请再次开庭就可以了,就说掌握了新的重大证据。”

朱聪现在只觉得,他越来越看不透这位年轻的萧夫人了。

不过,聪明人有一项必备的素质,那就是知道“不该问的最好别问”。所以,他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采月很快再次与海子联络上了。

“龙云海阴险多疑又心狠手辣,我们必须一击中的,不然,他根本不会上钩。所以,不动则已,一动我们就要来招狠的!”

听完采月的想法,海子不由得哭笑不得。他实在是觉得,他们家这位夫人真是和天哥有得一比。这么邪门的手段都使得出来。

在采月、海子和朱聪为营救萧天而多方努力时,龙云海正和家人在地中海南部某国的海滨沙滩,享受着日光浴。惠宁小区事故一发生,他就携家带口地到了这里。

最开始的一个多月里,他和家人几乎都是呆在家里,哪里也不敢去。直到年前,他留在本市的死党告诉他一切平静,云天已经被板上钉钉地当成了替罪羊,他才终于放松下来。

但是年后,他又接到了死党的消息,说侨东建设系统出大事了。他一听,就又猫在家里不敢出门了。

这一天的夜里,他和家人一如往常一样,早早就熄了灯准备休息。

自从事故发生后,他经常失眠,睡着了也常常被噩梦惊醒。要么梦见自己被公安抓了,要么梦见自己被灭口了。总之,不管哪路人,他现在都害怕。

怕被老婆的呼噜声吵得更易失眠,来这后,他都是自己一个人睡。

半夜,年岁大的他又想起夜。屋外的路灯照进室内,所以,他并没有开灯,想保持迷胡状态,尿完好接着睡。

他进了卧室自带的洗手间,掏出家伙正要释放,突然就感觉身后有人紧紧地抱住了他。这个人一只手控制住他的双手,另一只手死死的捂住了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