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样啊。”路小凡真没想到这个。

“他虽然看起来有些举止异常,可为人很细心很温和的。”朱迪态度温和地说,“只要不刺激到他,他从来不伤害任何人。”

路小凡想想老冯的样子,也觉得他温和无害,于是又问,“那用药啊,仪器啊,有什么特别难理解或者记忆的吗?”

“那倒是特别一些,但也没多难。”朱迪慢慢诱导,“若自家人帮忙,加上老冯搭把手,完全不成问题的。”

“那你先教教我呗。”路小凡做出请求时还很不好意思。

在她看来,将来她如果能和计肇钧修成正果,就算有贴身护士,她身为晚辈的也不能完全不理会重病的长辈。再者她从小就照顾老人,还是因长期病痛而脾气不好的瘫痪老人,所以很有一些心得。

她不知道,她的请求正合朱迪之意。所以朱迪很热情、很细心的教她。因为用心,她掌握得还很快,那些难记的药名,很快就背得滚瓜烂熟。

然后很快,她就有了用武之地。

这天早上,计肇钧正在书房里忙到翻天时,突然接到个电话。随后,他立即放下了一切工作,叫路小凡收拾东西跟他回去。

“怎么了?”路小凡正在厨房准备午饭,蔬菜只切了一半,见计肇钧脸色非常不好,不禁吃惊地问。

计肇钧想了一下,决定还是告诉她,“小敏打电话来,说她妈妈突然有些不好。她在电话里哭得厉害,我必须赶过去。”

尽管在花房那天。听到了计肇钧和傅敏的对话,路小凡心里还是有了点小小的妒忌。因为计肇钧语气里有一种不易觉察的亲密,似乎他和傅敏有着共同的过去和共同的拥有,她却一点也插不进去似的。但她很快就调整了心态,觉得自己小气又阴暗。可是……他说过不需要她出现,因为“还不到时候”。

“要我陪你一起去医院吗?”她试探着问。

“不。你回家,回我家。”计肇钧心急地说。“动作麻利点。我们十分钟后出发。”说完,他就大步向楼上走。

他人高腿长,路小凡连围裙都来不及脱掉。近乎小跑着跟在他身后,另一只手里还抓着一只彩椒。眼看到三楼了,她才小声问,“我……可不可以不回去?”

计肇钧蓦然转身。

路小凡跟得太紧。又没有提防,情不自禁后退半步。但脚下一空,彩椒也扔了,整个人差点滚落楼梯。幸好计肇钧眼疾手快,伸臂捞住她。把她抱在怀里。

之后也没松开,就那么皱着眉问,“理由?”

因为紧贴着他的胸膛。就算在这种情况下,路小凡也能感觉到两颗心脏似乎连在一起跳动。害得她羞经了脸,结结巴巴地道,“你走了,我也走了,谁来照顾计伯伯啊?朱迪还没好,今天还要去换药的。”

计肇钧怔了怔,但很快就恢复冷静,“我安排陆瑜过来,你不用操心。”他放下路小凡,拉着她走。

“可是……”路小凡轻轻挣扎了下,“可是计伯伯的药有十几种之多,各时间段的用法和用量都不一样,好几种只有英文说明,陆瑜又不知道怎么弄,临时学也来不及了。再说那天他出现,我看冯叔有点怕他,那要怎么合作呀?”

计肇钧再度停下来,回头看她,眼神好奇怪,仿佛不相信她会这么说。

“你跟朱迪学了要怎么照顾他吗?”

“我怕你太累了,所以……学一点,提防以后可以搭把手。”路小凡因为背着计肇钧做事而有点心虚,但马上又道,“朱迪说我已经完全掌握了,冯叔过来再帮个忙的话,完全没问题。”

“我说过,并不需要你做这些事。”

“反正你不也不需要我和你一起去医院看那位阿姨,那么,我觉得我留下来才是最好的安排呀。”路小凡说完,抬头望着计肇钧。

她敏锐的发觉,他不想让她单独留下,甚至是极端抵触和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