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回公司吗?不是官复原职了?”老钱有点纳闷。

“小凡走了,朱迪的‘病’不是还没好利索吗?谁照顾我姑夫啊?我好歹也是内侄,内侄也是侄,帮忙侍候一下应该的。”江东明找起借口来顺溜之极,“我得待到路小凡回来。她必须回来。”

“说好不牵连她。”老钱皱眉。

他看到路小凡走的时候有多么伤心,但从某种角度来说,朱迪算是做了好事。

“老钱,我知道你看到她,就像看到自己的孩子似,有天然亲切感,不舍得她受伤害。但我上回也说了,她爱上计肇钧,就已经被牵扯进来了,逃不掉的。”

“如果没有这个女孩子,难道我们要做的事就不做了,要查的真相就不查了?”老钱反问,很不认同江东明的观点。

“那你以为她现在就很好过吗?”江东明摇摇头,“通常说的笨蛋,有一种是不计较得失的。这种人付出就是全部,现在*辣、硬生生的让她收回来,她能承受得住吗?”

“已经拔出脚了,就不要让她再踩进来。”老钱很坚决。

他是真把路小凡当女儿看,如果他的女儿活着,应该就是路小凡这般大,也会这么温柔善良又可爱,也会每天惦记着他的吃喝这么孝顺。

“那你看这样如何?”江东明不得不再退一步,“我们让路小凡自己做决定。”

老钱不是他的手下,是他的合作者,很重要的合作者。甚至可以说,他们的调查是以老钱为主的。所以,他必须尊重老钱的意见。

“她怎么做决定?”

“这些日子。我会随时关注她的情绪,看她有没有可能从情伤中走出来。如果她能做得到,那么好吧,就依你说的,我们再不牵连她。让她跟计家从此桥归桥,路归路。我还会当心,不让计肇钧和朱迪再有接近她的机会。”

“如果她一蹶不振呢?”老钱问。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觉得这种可能性更大。

“我会适当向她透露一点消息,仍然由她自己来决定是不是帮忙。”

“帮忙?”老钱惊讶。

江东明耸耸肩,解释给老钱听。“我们都知道计肇钧一定和朱迪有某种暗中的攻守同盟,戴欣荣的消失也一定和他们有关系。只是查了四年,我们就像进入了死胡同,一点线索也没有找到。”

“那是因为计肇钧为人冷淡。习惯拒人于千里之外。而且他精明又很有戒备心,做事滴水不漏。四年了。无论从公司还是家里,都没找到他的破绽。”老钱点头,“所以,我们才在原地打转。”

“偏偏。他是计家之谜的中心。”江东明在池边,随手脱了鞋袜,把腿浸在池水中。“所以,路小凡才能帮上大忙。因为只有她。才能接近计肇钧,继而触碰到他的内心秘密。当然,前提是她想不想救她的心上人。”

“你还在怀疑他不是真的计肇钧?”老钱弯下身,轻轻给江东明捏肩膀,远远看来就像正在狗腿的巴结表少爷似的,“你别忘记,他的dna是和计维之比对过的,而且因为被怀疑,还悄悄的不止比对了一次,没人能做手脚。不然,你当国家的鉴定机关是私人开的吗?要怎样就怎样!”

“对,我甚至还从我表弟的‘遗物’中搜到几根头发,跟计肇钧的dna也反复比对过,也完全是一样的。从科学数据上来说,我的怀疑很可笑。但我是从常识上来推测的,就算经历过生死,一个人的习惯和性格也不会变化这么大。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有些细节外人发觉不了,但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