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茂是在脑仁里一阵阵的剧烈抽痛中醒过来的,他发出难以抑制的痛吟,宿醉让他整个头像是要炸裂开了,他痛苦的抓扯着自己头发,以期能减缓一点疼痛。

然而这还不是全部,当他转动身体,试图从床上坐起来时,从尾椎骨那出,传来的撕裂痛感,瞬间盖过了他的头痛。

林茂啊的惨叫了一声,刚离床不到十公分的背脊重重砸了回去,又是一阵刀割一样的撕痛,身下隐秘的部位,仿佛被谁拿尖刃刺了进去,连微微呼吸一下,都是漫及全身各处神经的顿痛。

这种痛林茂很熟悉,第一次同陆沛发生关系时,也是这样,不,也有不同,至少那次没痛得这么厉害,让他想马上撞墙,好晕过去,就不用再继续忍受这种痛。

他清丽如画的眉头紧紧皱起,林茂敲打着自己脑袋,回忆昨晚上发生的事,他到酒吧买醉,然后一直不停喝酒,后来有个穿西装的说要带他来休息。

是他上了他?

不,不对,他出了电梯在空旷的走廊里跌跌撞撞地走,后来在某个房间外看到了他的阿沛,所以是阿沛了,他一直不喜欢他喝酒,所以这次他喝了,阿沛生气为此惩罚他,一定是这样,林茂下床,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衣服,他一件件往身上套,动作缓慢僵硬。

当对面浴室的门传来声音时,林茂让自己脸上带了笑意,他抬起眼望过去,正在系扣子的手忽然停了下来。

不是阿沛,不是他的阿沛!

林茂惊骇地嘴巴都张大,他眼睛滚圆瞪着对面向他逼近的高大淡漠陌生的男人。

他被人上了,他醉酒后,和一个陌生男人滚了床单。

这不是真的,林茂难以置信,可身体里无处不在的痛,真切的提醒着他,这一切不是假的。

林茂觉得心很痛,心脏揪着他快要喘不过气来,林茂两脚打着颤,直接跌跪在了地上。

“你、你滚开,不要靠近我,混蛋,你怎么可以……”林茂跪着,脆弱不堪的身体止不住地摇晃,他澄澈漂亮的双眸里聚满了晶莹的泪水,如同他的人一般,摇摇欲坠。

“混蛋,你怎么敢,我……阿沛,我对不起你……”

“啊,变态,放开我!你放开,放开啊!”

刘信泽抓着林茂一只胳膊,将人直接毫不怜惜地大力提了起来,无视对方猫一样毫无作用的挣扎,他另一只手死死钳着男生尖细惨白的下巴。

声音寒烈嚣张:“昨天晚上是你主动扑倒我怀里,求我上你的。怎么,才过了几个小时,你就翻脸不认人了。”

“不是,不是,我认错人了,我以为你是阿沛,你不是,你放了我,求你,算我求你,放了我。”林茂泪水从眼眶里簌簌掉落,他嘴唇上还有被自己咬出来的血痕,领口的衣服敞开,从脖子蔓延到锁骨以及胸膛下,都是一连串色彩依旧艳丽的吻痕。

他哀伤悲鸣的神情非但没有换来男人的同情,反而让对方盯着他的视线愈加深沉炙热,那里面闪动着的凶悍噬人的厉光,让林茂灵魂都在颤抖。

“放了你,可以啊,等哪天我对你身体没兴趣了,就会放了你,现在嘛,你就老老实实待在我身边。”刘信泽裂开嘴角,笑地瘆人。

林茂头摇得拨浪鼓一般:“不不,我不答应,我拒绝,你没权利这么做,我要去告你,你这样算是绑架,我要告你!”

“去告啊,然后我会告诉他们,是你先主动岔开腿求我艹你的。”

刘信泽嘴唇贴在林茂耳垂边,他表情柔和,嘴里却是吐露着残忍的话。

林茂猛地一怔,他僵硬的脖子缓慢地拧转过去,此刻刘信泽那张英俊的脸在他眼里,狰狞扭曲的犹如一个来自地狱的恶魔。

林茂嘴唇颤抖,他没有遇见过类似的状况,说到底他一直都活在简单美好的世界里,根本没有面对险境应该具有的机敏和聪慧。

起码在双方力量完全不均等的情况下,最不该做的就是以卵击石。

可林茂又偏偏这样做着,他痛恨男人的侵犯,同时也憎恨对方的逼迫和强势,他完全出离了愤怒,不顾周身的痛,从地上站起来,抓过床柜上的台灯就朝男人狠砸过去。

他是抱着把人砸伤的念头去的,手底一点没留余力。

可他太小看刘信泽了,只一眼刘信泽就识破了他的动作,在台灯还没有砸过来时,已经握住了林茂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