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不咸不淡地过去了几天。

徐书怡正在教陈氏刺绣,外边突然传来一道响亮的女音:“大姐在家吗?”

这个声音有点熟悉,徐书怡边想着边起了身,走到院子里说道:“谁啊?”

来人一见徐书怡,立即笑出了声:“哎哟哟,是我啊,大姐。”

徐书怡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对方一会,眉心微微蹙了蹙,应道:“是鹏飞媳妇啊,今儿怎么上家里来了?我娘身体还好吗?”

荣氏其实知道这位大姑姐对她不待见,但是没办法啊,几个亲戚当中,也就大姑姐能帮他们家一把了,所以她唯有厚着脸皮上了门。

即使有再多的不喜欢,徐书怡也只能把人客客气气地领进屋,最后还奉上了一杯糖水。

荣氏一口气喝光了糖水,用袖口擦着嘴巴道:“大姐家的日子可真好,用白糖水招待客人,啧啧......”

难道用糖水招待你还招待错了?徐书怡有点懊恼,早知道,端碗白开水来就好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耐着性子问道:“是不是我娘生病了?”

“没,娘的身子好着呢。”荣氏挪了挪屁股,陪笑道:“大姐,你们村的里正来说过了没?再过几天,服劳役的日子又要到了。我们当家的身体......你是知道的......”

在听到“劳役”两个字的时候,徐书怡的心思便没放到荣氏接下去说的话当中了。劳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按照大越国律法的规定,凡年满十六周岁者视作成丁,而成丁必须服丁役。服役一年两次,每次约一个月。

谁都知道徭役的辛苦,虽官府也颁布了可以让人代服徭役的政策,但其中要求的钱财着实让很多农户人家望而却步。你不去可以,交上二两银子。一次二两,一年就是四两。一般农户人家,一年收入都没有几两,哪还花得起钱请人代服徭役呢?

徐书怡随后想到了卖衣架赚来的三十两银子,遂放宽了心思。

“大姐,大姐?”荣氏喊了两声,大姑姐不吭声算是怎么回事?她还指望着从她这里借点钱回去呢。

“嗯?”徐书怡回过神,淡声道:“你有什么事,直接说好了。”

荣氏一脸讪讪地:“我这次来是想跟大姐你借点钱,把今年劳役的事扛过去。”

借钱?徐书怡看了看容氏身上黛绿色的长背心,料子瞧着像是不错的样子,勾起嘴角道:“你打算借多少?”

荣氏听了,双眼大亮,以为有戏了,忙说道:“不多,不多,借个二两就够了。”

徐书怡气得笑了:“我倒不知你眼界竟如此高了。二两银子都不放在眼里,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