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徐书怡依旧起了个大早。

房门一打开,她瞬间愣住了。

门口此时站了一个人,黑亮的眼睛闪动着光芒,直直地落到了徐书怡的脸庞上。

“他爹,你怎么......”

诧异的话还未说完,崔长河已经拉住了她的手,将昨晚刚做好的梳篦塞了过去。

徐书怡抬起手一看,原来是一只十分精巧的桃木梳子,双面刻有荷花的图案,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声音里透露出小小的兴奋:“这个是你做的?”

崔长河听出了她语气中的喜意,忙高兴地应道:“昨晚才做好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徐书怡用力地点头道:“喜欢,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

崔长河略带惊讶地看了眼徐书怡,以前也送过梳篦啊,孩子他娘难道忘记了?再一想,又觉得很有可能,毕竟是好些年前的事情了。早知道,他应该每年送一只梳篦的。

正暗自懊恼着,徐书怡这边又开口问了:“做这个难不难?你的手艺这么好,完全可以做这个去卖钱了!”

崔长河摇了摇头,笑道:“咱们这儿离长宁不远,街上卖的梳篦多是从长宁贩过来的,长宁的梳篦花样多,样式新,制作精细,我这个......差得远了。”

徐书怡爱不释手地摸着梳篦道:“我觉得你制作的就已经很好了,上面的荷花刻得也很好看,我很喜欢。”

崔长河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同时对接下来要说的话有了更大的把握:“他娘,早知你喜欢,我就多做几只了。那啥,上次不是......”可惜话才开了个头,从东厢房里走出来了个人,对着他们就喊:“爹,娘,早啊!”

崔长河回过头瞪了瞪大儿子,就知道你不是个省心的,一点眼力见儿也没有!

“你瞎咋呼什么?没见你娘和我在说话呢吗?”

崔庆林摸摸鼻子,憨憨一笑道:“那爹和娘说话,我去挑水。”

崔长河像赶苍蝇似地道:“快去,快去!”

话音刚落,崔长河又悲催的发现,就在这个时候,西厢房的门也开了,崔庆森披着衣服,揉着惺忪的睡眼道:“爹,娘,你们这么早起来了。我还以为今儿我是第一个呢。”

顿了顿,他说道:“我和大哥要去镇上干活,可能晚上要回来得晚一些了。三水哥帮我们在镇上找了个好活计,一天管一顿饭,还能拿十二文工钱。”

徐书怡问道:“那要不要晚上去接你们?”

崔庆森道:“不用,三水哥会捎我们回来。”

徐书怡对崔长河道:“他爹,两个孩子看来要早的走,我先去厨房。有什么话,咱们等下再说。”

见此,崔长河还能说什么呢,点头同意道:“我去劈柴。”

徐书怡做早饭的工夫,陈氏和崔兰花她们也起来了。

崔兰花很快就抢了她二哥烧灶的活,说道:“二哥帮二嫂端水去吧,这儿有我呢。”

徐书怡也笑着道:“自个儿的媳妇自个儿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