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亦然的到来让其他学子纷纷侧目。

“不是吧,陶亦然也来排队?”

“东亭先生的高徒果然如先生一般品性高洁啊!”

“是是是,跟他一比,那个什么南溪才子就差得远了!”

每一年来县衙报名的考生会很多,所以每次礼房外面都要排起长长的队伍。当然,这只是对大多数考生而言,对于少数的几个人考生来说,他们根本用不着排队。

能够享受到特殊照顾的考生,要么出身权贵,要么文采出众,就比如学子们口中提到的南溪才子陈平,作为玉慈县有名的才子,他一来就被人带到了最前面,自然不用像其余考生般等待。

按照学子们的想法,陶亦然无论是家世,还是文名,都比南溪才子高上许多。可现在这位出名的才子居然和他们一样老老实实地排着队,学子们的心里那叫一个敬仰啊!

面对着各色各样目光的陶亦然,面上却丝毫不见任何窘迫,整个人目不斜视,淡然而立。

签名,摁手印,一系列的动作被他做起来,犹如行云流水,飘逸洒脱。

报名结束,陶亦然对崔庆和四人拱手道:“诸位,告辞。”

四人急忙回礼:“多谢陶贤弟的高义。”

陶亦然微微一笑,施施然朝外面走去。

他人一走,周围马上呼啦啦上来一帮人,刹那间便把崔庆和四人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几位兄台,你们与陶亦然是什么关系啊?”

“兄台,兄台,替我引荐一下陶亦然吧。”

“在下吴浙,桑田村人,见过几位学子。”

“在下郑航,也是桑田村人,见过四位学子。”

被围起来的四人从未遇到过这样的阵仗,一时间有些慌了手脚。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诸多热情的学子,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不禁浮现出了几丝苦笑。再被问下去,他们真的要疯了!

“你们说,我们要真的认识陶亦然该有多好!”沈林突地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是啊!”

回家的路上,崔江北夸崔庆和道:“今天可多亏了你。”

崔庆和红了下脸,说道:“我不过是恰逢其会,倒是陶亦然,没想到他竟如此谦和有礼。”

崔江北很是赞同这句话,颇有感触地道:“是啊!陶亦然文采斐然,仪态优雅,且又和善近人,实乃我辈读书人之楷模。”

午后温暖的阳光下,崔庆和的面上透出了一抹深思,兴许......陶亦然这样的,才是真正的读书人吧。可笑以前的自己,竟然会因为读了几句书就觉得高人一等。对比对比人家陶亦然,年纪还比自己小呢,可是那种风度,那种修养,根本都是自己望尘莫及的。

“江北哥,我以前是不是......有点讨人厌啊!”

“你说什么?”崔江北不防被问到这样的话,怔了怔后,又笑了起来:“庆和弟,你从前只是不通人情世故而已,大家都知道的。”读书人嘛,有几分清高很正常。

崔庆和心里一松,对崔江北笑了笑。

接着,两人一同上了马车,往家里赶去。

崔庆和到家时,已是申时过了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