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上竹笠,挎上竹篮子,徐书怡朝村外的农田而去。

双抢时节,农民们恨不得一个人掰成两个人,分分秒秒都十分宝贵。这时候,下地干活的人基本不回家吃中饭,只让家里人把饭食和水送到田头。

方氏眼尖,一看到徐书怡的身影,便大叫起来:“爹,大哥,看,娘来了!”

两个男人手中的动作一顿,抬头一看,脸上立刻浮现出笑容来。

崔长河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去,接过徐书怡手上的东西道:“他娘,累了吧?”

听到这句话,徐书怡心里因天热而带来的烦躁一下消去不少。不得不说,眼前的这个男人,虽然对大儿子一家是不好了一点,但对原主确实是没话说的。可惜,年纪太大了,长得也不好看,不然自己真有可能和他好好做一做夫妻的。

“他爹,走,到树荫下去吃饭。”徐书怡招呼道。

树荫下,徐书怡取下头上的竹笠,露出一张颇为干净的面孔,和崔长河坐在一起,对比十分明显。

两个男人对此毫无感觉,但方氏看了就有点不是滋味了,犹豫了会,她开口道:“娘,芬儿怎么样了?有没有哭得很厉害?”

徐书怡知道她问话的意思,遂说道:“忙了半天了,下午回家吧。”说着又对崔长河道:“他爹,家里还有多少稻子没割?下午我和你一起收一收。”

崔家田多,光稻子就种了十多亩,经过几日没日没夜地抢收,如今只剩下差不多一亩没割了。

若是单崔长河一人,或许这一天无法完成收割,但加上徐书怡就不同了。

想了想,崔长河还是同意了:“大郎,你把稻子挑回去,之后再去你岳家吧。”

顶着大太阳,徐书怡坚持了近一个时辰,汗水早把头发给打湿了,一缕缕地贴在了脸上。手臂,脸被稻子叶割伤了,一碰就火辣辣的疼。

她直起腰,捶了捶后腰,咬牙继续割起来。

之后,她又和崔长河两人把割倒的稻子装起来,回家后再打谷。这时候并没有那种用脚踩的人力打谷机,农家打谷采用的是木棒,这样打谷不但效率低下,人也会很辛苦。

崔长河一回家就赶紧打谷,而徐书怡则在屋里休息了会,随后喊了崔兰花出来:“兰花,你去叫上你二嫂,咱们一起去晒谷场那边收谷子。”

方氏听见崔兰花的喊声,很不情愿地从床上爬了起来,轻轻地嘀咕了一句:“娘待大嫂也太好了吧,也不知是不是吃错了药。”

许是白天干活太累了,方氏在看到归家的崔庆森时,眼里就带上了几分委屈之色:“当家的,不是我要抱怨,家里这么忙的时候,娘还顾着让大嫂休息,反倒是我,累得跟狗似的。娘可不是偏心大嫂吗?你瞧瞧咱们芬儿才几个月大,你说我在外面哪能放心?”

崔庆森有一点同他爹很像,那就是疼老婆。方妮这个媳妇还是他自己看上的,当时为了把人娶回家,老实的他第一次忤逆了父母的意思。

方氏的诉苦马上引来了他的安慰:“我知道,我知道,要不明天你在家歇上一天,就说身体不舒服,你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