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侯见儿子猛然抬头看着自己,就居高临下的反问:“怎么?你平常总觉得我是无能,却也不想想,围场案我虽然是出了差错,可是却也能够在出差错的同时保存了性命和地位,安然无恙的到了现在。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过心高气傲自以为是,从前我说你,你总听不进去,如今你可明白了?”

“人外有人啊!”长平侯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你看看人家宋恒,同样是斗鸡走狗,人家就能玩出花样来,步步高升,如今还成了圣上跟前的红人。你呢?你除了上次逼死人命被弹劾,做出过什么好事?出人头地,说的简单,你真以为自己那么能耐?”

程定安的脸色陡然变了。

他最厌恶的就是被拿来跟人家比较。

再说,他之所以到如今都没个正经差事,还不是因为长平侯围场案之后就一直不得重用,只是领了个虚职在家里靠着俸禄过日子?

宋恒呢?

他父亲是广平侯世子,左军都督,皇帝算起来都是他的亲戚,他天生就比自己高出一截了,若不是因为身世,自己早也接了当初父亲金吾卫的差事。

可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了,程定安咬了咬牙,忍住了心里的羞恼:“就算是那御史已经安排好了,殿下那里怎么办?”

不管他们是有心还是无意,这一次他们确实被当成了对付秦家的工具。

庄王不会放过他们的。

长平侯同样脸色凝重:“你最好是能找到那个女人,把她押到殿下跟前去,否则的话,我也要受你牵连!”

两父子最后不欢而散,实在商量不出个结果来。

跟程家的混乱不堪不同,今天的苏家在混乱了一阵子之后,迎来的都是好消息,孙太医很快就从贺二爷那里出来了,让苏老太太和苏三老爷放心,贺二爷已经救回来了,过了今夜若是不烧起来,那就没什么大碍了。

这话一出,苏三太太当场就哭出声来了。

到底是亲哥哥,从小也是对她百依百顺的,苏三太太从贺二爷被抬回来开始就一直守在旁边,哭的声音都哑了。

苏老太太看了她一眼,点头谢过了孙太医,又让苏三老爷亲自把太医送出门去,才有些疲倦的叮嘱苏三太太:“别哭了,好生的让人照顾舅爷,人没事就是万幸了。”

苏三太太哽咽着应是:“我就说我二哥是遭人陷害......”

苏老太太不再理会她的絮叨,正让苏嵘去休息,就皱了皱眉,看了屋子里一圈,问苏三太太:“桉儿呢?”

苏三太太顿时一怔,下意识的往周边看了一圈,整个屋子却一眼就能看见,除了苏嵘和苏邀坐在边上,并没有看见苏桉的影子。

苏桉呢?

苏三太太回忆了一下,贺二爷被抬回来的时候,她记得儿子还在旁边呢.....后来她听说了贺二爷受伤,就急忙跑过来了,哪里还顾得上苏桉?

她脸上有些过不去,当时贺二爷出事,苏桉应当也在旁边的,不管怎么说,他也该过来守着才对,可现在人都没见总用。

心里骂了苏桉几声,她急忙让高家的去把苏桉给叫过来。

高家的却一脸惊怕的进门来,都不敢抬头,低着头摇头:“老太太,三太太,三少爷不在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