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苏邀从未主动招惹她,倒是苏杏璇,一路煽风点火,人在太原的时候她都还要伸手来碾一碾,实在是太过分了。

她顿时生出了无限的勇气,很是无畏的点了点头:“好!姑娘您说,要我做什么,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愿意的!”

“那倒不用这样严重。”苏邀忍不住笑了,眉眼弯弯的,终于有了几分这个年纪该有的俏皮,她轻声说:“您只要替我跟干爹说一句话就是了。”

沈妈妈竖起耳朵里,把苏邀叮嘱的话重复了一遍,确定一个字都不漏,就立即答应了下来。

而此时,苏杏璇也刚沐浴完毕,从净室披了一件杏白色的中衣出来,整个人愈发显得清丽脱俗,她头发还湿漉漉的,咏歌当即就放下了手里的活计,立即上前替她将大衣裳给披上了,又熟门熟路的扶着她到熏笼边上坐下,拿了巾帕一点一点替她绞干头发。

苏杏璇眯了一会儿眼睛,才重新睁开,熏笼暖烘烘的,让她觉得今天的疲惫都少了许多,等到门帘动了,她看见了来人,眼睛才亮了亮,有了几分真心的笑意,道:“你可算是回来了!”

回来的是她院子里的大丫头之一的安莺,也是苏三太太院子里管事妈妈之一的柳妈妈的女儿,向来最得她的欢心,只是前些天告假回家去住了一段时间。

安莺就笑了起来,上前自然的接过了咏歌手里的帕子,继续替她擦头发,又道:“您啊,我听说最近您可总是发脾气。”

她语气亲近,并没有咏歌和咏荷在苏杏璇跟前的小心翼翼。

苏杏璇就委屈的嘟了嘟嘴哼了一声:“但凡是个能喘气的,碰见这么多糟心事,怎么能不生气?”

她说着,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困倦的打了个哈欠,却还是不忘问道:“母亲那里怎么样?这一次父亲定然是很生气了,我送过去的汤羹,听说他也没有用。”

安莺的动作顿了顿,实话实说的道:“我听娘说过了,太太跟老爷争执了一番.....但是太太最终还是答应让四姑娘去老太太院里住着了,老爷这次是恼怒三少爷对您太过言听计从,警告太太以后要对三少爷严加管教......”

苏杏璇眼里阴冷一片。

苏桉的确是很蠢,但是却也是她指哪儿打哪儿的刀,贺太太倒好,一来就想着把她的这把刀给抢走。

可这世上哪里有那么简单的事?

她轻轻的呵了一声,发出一声冷笑,就问安莺:“我让人传给你的口信,你接到了吗?”

安莺已经帮她把头发擦干了,把帕子交给边上的咏歌,就搀扶着她站起来:“您放心吧,都按照您说的,已经告诉了三少爷身边的青松了,他办事是最可靠的,又是三少爷跟前的人,他去传信,谁都不会起疑的。”

苏杏璇的心情这才稍有了些起色。

这些人算是什么东西,一个个的也要踩到她头上来。

贺太太不是为苏邀找了个靠山吗?她就要让贺太太看看,这座靠山是多么轻易的就能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