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二房,苏老太太的感觉一直都很淡。

当年苏嵘他爹还在世的时候倒是好些,大儿媳妇跟大儿子都不是不容人的,对二房多有照顾和提携,所以哪怕苏二太太其实并不惹人喜欢,总是跟个刺头一样,苏老太太也懒得跟她计较,面上总还是过的去。

她这个人自年轻的时候就是爱憎分明的,做不来那种虚头巴脑的事儿,喜欢的就对她好,不喜欢的生疏些,却也绝不至于苛责人。

尤其是二房的吃穿用度,都是跟三房一样的,哪怕是娶媳妇儿,苏老太太也对苏二老爷跟苏三老爷一视同仁,没有偏袒哪个。

她没觉得有哪儿做的对不住二房的地方。

这些年二房却总是一副委曲求全的样子,的确是把她给弄得有些上火,她是不大乐意搭理二房的人的,现在苏二太太更是连儿女婚嫁这样大的事都私自定了,她对二房的态度就更冷淡几分。

倒是苏杏仪不甚赞同的摇头:“祖母说的这话不对,做父母的也有分怎么做父母的,这总归是终生大事,要紧的很,不得不慎重。”

她是吃过所嫁非人的亏的,很不愿意妹妹们重蹈自己的覆辙,一段不好的婚姻,直接就能把人给毁掉。

她说的话,苏老太太是听的进去的,想了想,抿唇道:“那你说怎么着?”

“先问一问吧。”苏杏仪如今执掌中馈,很能拿主意:“让三叔写封信去给二叔,问一问二叔的意见,而后再想法子,探听探听二婶娘家的底细。”

如果真是不错的亲事,那也罢了,如果太不堪,怎么也不能让苏二太太这么马虎的就把苏杏恬给嫁了。

苏嵘点了点头,在苏老太太说话之前就道:“大姐说的是,就这么办吧,总是一家人。”

既然孙子孙女都这么说,苏老太太也就答应下来,又问苏邀:“章家的事,问出个所以然来了吗?”

苏嵘安安稳稳从诏狱里出来,那是宋恒的功劳。

宋恒当然不会怎么为难苏嵘。

但是苏老太太就怕赖伟琪他们那边什么时候又把事情翻出来找麻烦。

这件事苏邀已经安排好了,轻声让苏老太太放心:“让人去把梁成找回来了,梁成手里有章大老爷的玉佩,章大老爷又已经死了,这件事说不清楚的。”

章大老爷之前自己都迷迷糊糊,不知道是不是有这回事,章家其他人就更不必说了,梁成却有玉佩在手,加上还有梁太太的一条命,是非曲直还用说吗?没有人会相信章家。

苏老太太吁了口气,面色冷淡的道:“这样也好,章家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找我们的麻烦,如今也算得上是人尽皆知了,该做的我们都做了,以后他们出事,咱们家不管,也没人能说阿嵘什么。”

做亲戚做到章家这个份上,真是难得的。

苏嵘笑了笑,知道苏老太太还是因为他之前差点被赖伟琪带走而耿耿于怀,就轻声安慰她:“祖母,我真的没事的,宋恒亲自带着我去的,不过是去走了个过场,不是不到一个时辰就回来了吗?”

为了这事儿,赖伟琪回镇抚司的时候还讽刺的问宋恒到底是带他去参观的,还是去问案的。

但是宋恒根本不理他,闹的赖伟琪气的只差跳脚。

苏老太太的面色总算是好看了些,哼了一声,又让他们一道留下来用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