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圈子都有难相处的人,尤其是这些勋贵圈中的女孩子们,哪一个都有自己的脾气,可长辈们对于这种孩子们之间的事也不能插手,否则的话那成了什么?

若不是抱错了,哪怕永定伯府没落,苏邀也不至于这么难,总跟那些女孩子们有些香火情。

想到这些,苏老太太又不禁有些忧心,等到苏邀出门了,还是怔怔的出神。

苏杏仪捧着一捧金茶花回来,让余夏寻了瓶子出来插好,见苏老太太有些心不在焉,还以为是因为汪悦榕的事儿,轻声劝她:“祖母不要太担心了,纷纷是好孩子,上天不会这样残忍的。”

这事儿却谁能说得准呢?苏老太太笑了笑:“傻孩子,什么事儿能真的靠的上老天?”她叹气说:“由此及彼,我担心的是幺幺啊!”

苏邀?

苏杏仪一怔,却又很快反应过来,有些不可思议的道:“祖母怎么会担心幺幺呢?她这样好......”

“怎么好?”见苏杏仪一时说不出话,苏老太太便直接道:“她是个好孩子,说的少做得多,外冷内热,有锋芒却也愿意给人留路走,可咱们知道,别人都能知道吗?”

外头人看到的,只怕都是苏邀的尖锐,更甚的连苏邀的尖锐都只怕不想了解,只记得苏邀是抱错了在外头十几年才回家的。

苏杏仪却没苏老太太那么担心,她蹲下身来伏在苏老太太膝上:“我说祖母却不必担心这个,幺幺是个极聪明的孩子,她想要的,不必谁来认可。世俗意义上的那些良配,于她而言或者还未必瞧得上呢。”

苏邀并未想的那么远,随着三皇子和徐家的落幕,她的生活猛地平静下来,可水面虽然平静无波,实际上却仍旧暗潮汹涌。

宋恒的身世始终是一个随时可能爆开的火药,何况......哪怕是今天这个荷花宴,她觉得也未必就真的只是一场花会。

平国公府气势恢宏,相比较起同样是外戚的田家,庞家的底气要足的多了,庞夫人时隔几年回京举办的花会,但凡是接了帖子的,就没有不给庞家面子的,是以马车才到了庞家所在的巷口,就已经被堵得前进不得。

好不容易才等到路通了,等到她的马车进了庞家二门时,前头已经有不少人先到了。

庞家来迎客的是庞三夫人,她见到苏邀,先是一愣,紧跟着才急忙堆笑热情的招呼苏邀:“苏四姑娘,快来,隔了一阵子不见,你出落的可越发的好看了。”

她这说的倒也不全是客套话,虽然已经进了秋,可还有秋老虎,天气热的叫人烦躁,苏邀今天一身鹅黄色月影纱的薄纱衫,底下是茶白色的百褶裙,看着轻灵飘逸,如同是树上的果子,让人看着便觉得清爽。

这是夸赞,苏邀笑了笑,很客气的说:“您过奖了。”

彼此之间有旧怨在,虽然解决了,但是远远未到熟悉的地步,庞三夫人咳嗽一声,想着招呼着跟苏邀相识的女孩子陪着苏邀一道进去,一抬眼正好看见了田蕊,忍不住就眼睛亮了亮,想着快点把苏邀给打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