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身就是一个极度自我的人,但凡是挡在他跟前的,他都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也得陷害,何况现在现成的机会都摆在眼前了。

何况申大夫的事不更是证实了这个猜测吗?

知道苏邀说的对,但是苏嵘的心里还是不怎么好受,他看了一眼自顾自的在桌上趴着打盹儿的小白,忽然有些羡慕起来。

若是人活着能够跟猫儿狗儿一样,什么也不想,活着只是为了活着,那就好了。

只是这种想法不过就是瞬间的事情,苏嵘立即就重新振作起来,拍了拍苏邀的肩膀:“那现在咱们的猜测也证实了,你也不必紧张,反正紧张也没用,该做的都做了,咱们听天由命吧。”

苏邀嗯了一声。

她原本也没想那么多,这条命反正是捡来的,不管怎么算,她都已经是赚到了的,站起身将小白抱起来,她低声道:“是,等等看吧。”

苏嵘站在她背后,不知道她的情绪为什么忽然就低落起来,可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安慰她,只好拍了拍她的肩膀:“罢了,早些休息,别想那么多。”

但是说是这么说,可等到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苏邀照样辗转反侧,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她翻过来转过去,不多久忽然觉得心悸,而后噌的一下子坐起来,猛地将帘子掀开了。

屋里的动静惊动了外头坚持要守夜的沈妈妈,沈妈妈惊慌失措的奔进来,一把将烛火给点燃,几步走到苏邀跟前:“姑娘,怎么了?!”

相比起苏邀的心慌和各界的猜测,在丽妃宫中得到特许守夜侍寝的庄王却神采奕奕,他屏退了伺候的宫女,只留了丽妃的心腹掌事,亲自端了药喂给丽妃。

丽妃强打精神喝完,有些虚弱的朝着庄王摇摇头,也不要蜜饯,看了一眼殿内摆设就轻声问:“怎么样了?”

知道自己母妃是什么意思,庄王凑前去笑了一声:“放心吧,一切都安排好了。”

丽妃的眼睛有些疼,喝了药更觉得嘴里发苦喉咙肿胀,咳嗽了一阵才有些虚弱的叮嘱:“千万不可出什么纰漏,否则的话,前功尽弃。”

她都已经把自己的性命都压上了,用自己来做了赌注,若是最后还鸡飞蛋打,那这番苦楚岂不是白受了?

因为中了毒的缘故,庄王妃的身体显然是虚弱了很多,庄王看着也有些心疼:“您放心吧,您都做出这样大的牺牲了,儿子要是不把事儿办成了,怎么对得住您?”

丽妃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意味深长的看了儿子一眼,心中五味杂陈,过了许久,她才道:“罢了,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母妃就盼着你好,等你好了,母妃才能好。”

庄王应是,亲自替她掖了掖被子,外头忽然传来宫人的通报声。

他按下要起来的丽妃娘娘,很是笃定的摇头:“母妃不必起来,应当是高平回宫来了,深夜进宫,自然是有十万火急的事儿,您放心,儿子心里有数。”

见他如此镇定自若,丽妃也反应过来,目光炯炯的看着他:“那你自己万事小心,我在这儿等着你的好消息。”

庄王嗯了一声,丽妃就扬声让人给庄王准备灯笼,缓缓地看着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