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安的握住了齐云熙的手,见齐云熙皱眉端详自己,就忍不住心中一跳,避开了她的目光,压低了声音道:“您当心隔墙有耳。”

“若是这里还要担心你说的隔墙有耳,那就是你太过无能了!”齐云熙拂开她。

齐氏心中发苦,被拂开之后又上前扯住她的衣袖晃了晃:“姑姑,您说之后怎么办?我听大爷说,最近公公他心烦的厉害,如今汾阳王已经死了,会不会再惹出什么麻烦来?”

元丰帝因为汾阳王的死而大怒,已经严令高宁和大理寺会同都察院严审,如今有嫌疑的陈东都还关押在刑部大牢。

事情越闹越大了,朝中还有许多弹劾皇长孙的奏折,都说是他指使了陈东去害了汾阳王。

众说纷纭,闹的越来越厉害,齐氏就越心惊。

她垂下眼帘,好半响才道:“姑姑,您打算怎么办?若是.....”

“没有若是。”齐云熙冷冷的掰开她的手指:“我们现在是姓齐,可你别忘了我们本来是什么身世!狗皇帝夺位,以至于血流成河,我们家里是如何凄惨你忘了吗?”

当然不能忘,齐氏心中苦涩:“侄女儿不敢......”

她叹了一声气:“姑姑,公公他怎么说?”

“他当然是希望能敷衍搪塞我了,只是这世上哪儿有那么好的事?”齐云熙坐直了身体,此时手也早已经暖和了:“萧恒这个狗崽子,他从前还是宋恒的时候我就希望他死,现在他竟然是太子和宋安歌的孩子,那自然就更该死了。”

她这次回京来,就是为了做这件事的。

齐氏无言以对,隔了一会儿才问:“公公说,萧恒很不好对付,他虽然身世才曝光,但是宋家怎么可能真的把他当成是宋翔宇的外室子?分明那套说法只是拿出来糊弄人的,可宋家能够安排的这么周密,甚至都能骗过圣上,可见宋家为此付出的心力。有宋家,又有宋家带着他在军中十多年,凭借宋家在军中的影响力,军中对皇长孙的态度并不差。”

“清流当中,宋家跟汪家和亲,汪家显然是倒向宋家跟皇长孙的。”齐氏轻声道:“这位皇长孙还有圣上的另眼相待,连庞家都不敢与其争锋,我们是不是该缓一缓?”

齐云熙扑哧一声笑了。

她眼里满是阴霾:“是啊,他被元丰帝另眼相待,可是,当年的太子难道不是同样被他另眼相待?可后来呢?”

天家无亲情,所谓的宠爱今天能让你风光无尽,明天就或许能够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她能对付先太子,就同样不会怕萧恒。

“所以,我才要来请你公公帮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