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悦榕没想到竟然这么严重,脸色泛白的进去看汪五太太,就见汪五太太散着头发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她忍不住轻声叫了一声五婶。

汪五太太缓缓睁开眼睛,看见她这样,还对她笑了笑:“没什么事,好歹孩子没事儿。你们也别太着急......”

她说罢,又朝着苏邀眨了眨眼:“幺幺,你们若是有事,就尽管去忙,别怕,我不会有什么事儿的,嬷嬷已经替我送信去我娘家了。”

苏邀心领神会,就知道汪五太太是受了惊吓,可应当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严重,只是为了加重砝码才示弱,就福了福身子,拉着汪悦榕一道退出来。

才走到小花园,准备绕过通道回里头院子,汪悦榕抬眼就看见了汪大少爷走过来,不由喊了一声哥哥。

汪大少爷转过头瞧见她,眼里闪过怜惜,却又咳嗽了一声低声道:“不在房里好好呆着,出来乱跑什么?”

苏嵘就笑了一声:“这有什么?青天白日的,自己家难道都还走不得了吗?”又朝着苏邀招招手:“这些时候想必是玩得乐不思蜀了,瞧瞧,若不出事儿,你只怕都想不起有哥哥了?”

他脸上带着和煦的笑,从头到尾连一句质问的话都没有,更不觉得她惹了什么了不得的麻烦,苏邀心中舒畅,甜糯糯的喊了一声大哥。

苏嵘就哈哈大笑了两句,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不必说,让别的小丫头出来李代桃僵,肯定是你的主意了?”

“是啊。”在苏嵘跟前,苏邀的寡言少语和沉稳就自动消失不见,难得的带着几分狡黠弯了弯眼睛:“一说有人拿了金寿字簪子去京城酒楼招摇,我就知道必定是我们身边出了内贼,那么,使出这样的阴招,在女人身上动手脚的人,手段能够新到哪儿去?总归也就是那几招,招招都免不了是冲着坏人名声去的,所以我多了个心眼,让纷纷姐和红桥换了衣裳,连首饰也换了,又交代她等会儿出去该如何说,对方大约会如何说,果然,全都被我猜准了。”

汪大少爷犹自气愤难平:“这个乔丹宁,我们两家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他却如此阴损恶毒,我恨不得杀了他!”

“只怕还是受了我的连累。”苏邀并不推卸责任:“我想,他们忽然出这么一招,是想给我们一个教训,警告我之前派人跟踪乔丹宁的行为。”

汪大少爷诧异的看着她,不大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苏嵘却是知道的,他早已经接到了苏邀派阮小九送去的消息,听见苏邀这么说,也满含歉意的看了汪家兄妹一眼:“我之所以赶到的恰到好处,也是因为听说乔丹宁出城来了这里,就想到他是来找麻烦来了,这才赶过来阻止的。汾阳王出事的当天,乔丹宁负责值宿,他跟汾阳王的死绝对脱不了关系,所以幺幺派人跟踪他,犯了他的忌讳,今天这一出,是他们在警告我们,也是在示威,更是在搅乱这池水,好让我们查不下去。”

只是显然,他们要更加棋高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