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知州浑身都不是滋味:“也是你们非得逼着让我先要到乔丹宁手里的信件,怎么能怪得了我?”

谁又能想到苏嵘的速度那么快,一口咬死非得把人要到手带走才行?

那人却不出声了,手掌一挥,不少人从边上撑起身子来,手里原本拿着的翘在石头底下的铁锹一动,巨石就轰隆隆的朝着山谷滚落下去。

寒冬腊月的,此处人烟稀少,人迹罕至,若不是因为要抄近路急着回京,以苏嵘的谨慎,都不会走这条路。

可谁叫这次苏嵘就是急着进城呢?

这不就正好碰上了?

就算是出了事,连人带马车全都埋得死死地,也怪不得谁去-----白鹤谷周边的一下雪,等到化雪的时候就容易泥土松动,时常有来捡柴火的孩子被乱石砸伤或是砸死的,等到时候把周遭清理清理,任是谁也别想找出什么证据来。

也是苏嵘和苏家人活该。

何知州捏着拳头,听着这些落石如同是惊雷一般带起阵阵轰隆隆的响动滚下去,不自觉一颗心提的老高,险些心都要跳出来,直到底下升腾起了大片的灰尘,他才猛地咳嗽了几声,喊:“老朱啊,现在怎么办?”

被称呼老朱的人啧了一声,拍了拍手招呼了之前埋伏撬石头的几个人一道往下走,眉目都不动一动的道:“下去看看。”

才刚他看的真真的,马车是货真价实的进了山谷,那么多乱石砸下去,哪怕是神仙,也被砸的成了肉饼了,何况还只是肉体凡胎。

这下子死在一块儿了,别说是这次汪家的亏得白吃,就是苏嵘,那也得白死。

一下子死了俩,汾阳王的事儿也就从乔丹宁这儿止住了,实在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他哼着小曲儿叼着一根树枝,沿着之前上山的路下到谷底,一眼看见了被埋在了石碓里,只露出一个角来的马车,快意而恶意的挑了挑眉啧了一声。

看看,人怎么能跟天斗?

他招呼何知州:“何大人,走吧?”

何知州还有些惴惴,皱着眉头很有些迟疑:“就这么走?可这里.....”

“留几个人将痕迹清理清楚就是了,看这天气,今晚只怕还有一场雪要下,大雪一盖,什么都没了。”老朱不以为然:“人是苏嵘亲自从你那儿提走的,出了事能怪的了谁?”

他搓了搓手,右边脸皮上一道刀疤显得他格外凶神恶煞,招呼起何知州来也就有些急促,并没有几分尊重和忌惮,并不把何知州放在眼里。

何知州迟疑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