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荒诞,她的母亲和女儿,两人联合起来胳膊肘往外拐,分明她们才是一家人,可是看看她们干的都是什么事?!

她们两个究竟把苏桉视作什么?

哪怕是有些旧怨在,俗话也说人死万事消了,可苏邀跟贺太太,一个亲妹妹,一个亲外祖母,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

她们让苏桉在地下都不能安心!

苏三太太一点点擦干净眼角的泪水,冷冷的坐回了蒲团,神情木然。

钟嬷嬷见她这样,慢慢的往前挪了挪,试探着问:“三太太也别太伤心了,如今四姑娘在府中一呼百应,从上到下,不管是老太太还是伯爷,都把她看的跟眼珠子似的,待她十分好。只要她能够想通,以后您总是能出来的。”

苏三太太心中冷笑。

是,那些人就是这么想的吧?等着看她低头去求原本根本不受重视的笑话一样的女儿。

钟嬷嬷又叹了一声气:“您总是这样僵着也不是个法子,人人都说,咱们姑娘又跟皇长孙殿下的关系也极好,以后说不得是要做皇长孙妃,一飞冲天的。”

皇长孙妃?!

苏三太太猛然睁开眼睛。

她在这座小佛堂被锁的太久了,久的都已经不知道外头竟然已经出了这么多事。

钟嬷嬷不免就又娓娓道来,将萧恒的身世说了一遍。

屋外有微光透进来,可小佛堂常年都是昏暗的,苏三太太听着外头的事,心里有不解有困惑也有后悔和嫉妒。

为什么苏邀那么好命?

为什么什么都要跟她反着来?

她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说没就没了,但是看不上眼的苏邀却一路顺风顺水,甚至还即将成为所谓的贵人。

钟嬷嬷说完了,窥着她的脸色小心翼翼的提了提:“以后.....”

还有什么以后?

现在这些人就能这么对她,以后真正得意了,那还了得?

她冷冷的笑了一声,牙齿咬得死紧,两边腮帮子都痛,才缓缓的呼出了一口气,转头看向钟嬷嬷。

钟嬷嬷被她看的心里有些发麻。

过了好一阵,苏三太太才问她:“嬷嬷真的是舍不下我才来瞧我的,还是另有缘故?”

从前没什么恩义,哪怕现在觉得别人当家了日子不好过,按理来说也该先去讨好当家的人,怎么会把力气浪费在她这里,除非是另有目的。

钟嬷嬷吃了一惊,讪讪的笑了笑,见苏三太太挑眉有些不耐烦了,才垂下眼帘咳嗽了一声道:“其实,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如今这世道就是如此,太太不如想一想如何出去才是正经。若是有朝一日,您能重新掌握这苏家后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