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打仗,什么规矩也不那么重要了,反而是彰显仁德的手段。

胡建邦就是这个孩子。

苏邀已经完全弄清楚了来龙去脉。

她嗯了一声:“这个人看起来十分.....耿直.....”

“什么耿直!?”贺太太到底是被气的有些胸闷乏力,靠在身后的车壁上筋疲力尽的后仰:“他是个蠢货!当初就是他冒冒失失的,跑来说破了齐云熙试图勾引.....”

贺太太的声音压得低的不能再低:“勾引圣上,将娘娘气的跟圣上大吵一架,这才给了别人可乘之机-----娘娘气的去景山别宫小住,就是在那里,娘娘不慎滑了一跤,大病一场.....”

苏邀全然明白了。

贺太太压住了怒气:“人好是一回事,可是有时候,没有脑子的好人,要比坏心眼的人还可怕百倍!他也不是头一遭做蠢事了,娘娘刚死不久,他就不知道从何处听说了什么风言风语,非得要太子去圣上跟前查齐云熙的事.....”

齐云熙有问题人人都知道,那时候她也恨齐云熙入骨。

但是许多事该怎么做,不是想当然就能为的。

圣上已经不是当年还在乱军中求生的姐夫和义父了,但是胡建邦却不明白这个道理。

经过他那么一闹,太子哪怕是没那个心思,元丰帝怎么能相信?

父子之间的关系也就疏远了。

这还不够,胡建邦后来又被人弹劾在家中对圣上不敬,扣出恶言,后来才被贬斥出京。

对于这样一个人,贺太太再多的情分也被磨灭干净了。

“我只宁愿他一辈子在甘肃养马,不要回来!”贺太太吐出一口浊气:“如此一来,不管是对他还是对旁人,反而倒是都好,不管怎么说,总算是能保得住性命,也不害了别人。”

可偏偏人就回来了。

贺太太头痛不已:“他这个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若不是凭借着娘娘的情分,他怎么能活到如今?不能不管他,却又不能理会他,实在是厌烦。”

在世人眼里,他一直是在帮胡皇后和太子鸣不平,对于别人来说他是什么样的人无关紧要,但是对于萧恒跟胡家的任何人,不管他,那就实在是太过没有良心。

这也是贺太太一直都很烦躁的一点-----关系就摆在那里,他做的什么事,人家自动的就得认定他是在帮胡家。

偏这个还是一个脑子不会拐弯的,你想跟他说什么道理,全都说不通。

在他眼里,什么都大不过他的那些大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