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提许家如今族人千余人,有名有姓的主子就这么多,底下奴仆更是在老家有数千人,茶园田庄不计其数,这些都是银子换来的。

许崇接过信封来一看,见是一张十万两的会票,便挑了挑眉:“这样多?”

文润泽不慌不忙的笑了:“这是大人的,次辅那一份,之后再奉上。”

都是聪明人,话说到这里就足够了。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等到晚上回了家,许崇便先去了许顺的书房,将这十万两银票拿出来:“是文润泽给的,他们是怕孙永宁找他们麻烦。”

许顺瞥了一眼,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许崇便紧跟着问:“爹,那您的意思是?”

许顺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不管。”

什么?!

许崇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震惊过度的睁大了眼睛:“怎么就不管了?这可是冲着咱们来的!咱们若是不管,岂不是就说明是怕了宋家不成?!”

越说越远了,许顺冷冷看着儿子,有些失望:“这件事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广平侯让兵部给这批以次充好的兵器的?”

许崇一下子哑口无言:“可谁不知道老郑是您的学生?文员外又是老郑的妻舅,说到底,广平侯这分明知道,但是却还是闹开了,就是不给咱们脸面。既如此,不是冲着咱们来的,那是冲着谁来的?他们本身之前便行事冲着咱们了,要说这次不是故意的,儿子可不信。”

许顺哼了一声:“还是那句话,宋家逼着他们给那些东西了?宋家让他们闹出这种事来了?既然不是,那你给人家下绊子,人家反过来要出口气难不成就不行了?”

许崇听着觉得意思有些不对,急忙让老爹打住:“您怎么反而帮宋家说起话来了?爹,您可别忘了,当初咱们.....如今哪里有回头路可走?宋家一心一意帮着皇长孙的,咱们再怎么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也没用。”

他见老爹不说话了,才道:“再说,文家也是跟着齐家一道在海运上头插了一脚的,咱们难道真的撒手不管人家?”

不管,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许顺眉心跳了跳。

隔天去了文渊阁,许顺到的时候,杨首辅还未到,等他已经在值房处置了一会儿公务,杨首辅才到了,他便对着儿子使了个眼色。

许崇会意,看准了时机,等到孙永宁来的时候,便先一步拉住了孙永宁,笑着道:“永宁兄这是要去找首辅大人?”

孙永宁满头的包,昨晚杨首辅值宿,在宫中并未回去,他这是来找杨首辅问策的,可被许顺拽住,他也只好耐着性子,应了一声,应付了几句便要走。

许顺却又笑着道:“正巧,我也要跟永宁兄说说这事儿。”

孙永宁只好耐着性子停了脚,面上还要做出惊讶的表情来:“哦?不知道您有什么指教?”

“也好说。”许顺叹了口气:“这事儿我也知道你难做,其实原本兵部就有规矩,倒是宋家仗着圣上宠爱.....如今闹出这么多麻烦来,孙大人想必是急着找出元凶来,可邱安已经死了......难不成真为了这事儿还要穷追猛打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