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杨博在自家弟弟跟前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语气沉沉的说:“我只是有些感慨,宋澈这个老狐狸倒是当真好魄力,他是真的为了皇长孙倾尽所有了,什么招数都使得出来。只是这条路不容易啊!许家.....”

“你管那么多。”杨二老太爷冷笑:“反正许家压在我们头上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一次两次便罢了,偏偏他们胃口还越来越大,看看他们老家那一片,只怕整个县城都已经姓许了,就这样,还不够他们折腾的,竟然还妄图把主意打到我们头上!这次让九江清土地,无非是专门针对我们,自己干着囤地的事儿,还拿这一招来恶心人!他做得,别人就做不得!”

当官的可以免除赋税,官职越大,免除的赋税越多,那些大户乡绅把徒弟投献,挂在大官名下几乎已经成了公开的秘密。

邵文勋就是死在这上头的。

可这照样架不住别人这么干。

许家就是,可因为不少人这么做,所以彼此都睁只眼闭只眼。

杨家也不是没有许家这么做的证据,却始终有所顾忌而不曾动手。

许家倒是好,竟然已经打算从孙永宁的事儿过后就朝着囤地入手来攻击杨家。

杨家哪里能受得了这样?

还未下台呢,就被这么整,等到以后杨博真的下来了,那哪里还有杨家人的活路?

既然横竖都死如此,那还不如拼一把。

赌对了,那杨家对于皇长孙来说,可不就是如今的许家对元丰帝么?

杨博老成持重,见杨二老太爷这么激动,还能稳得住:“好了,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先等着看皇长孙到底怎么办吧。”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知道了。

若真是有那个打倒许家的本事,那么这位皇长孙登位不过迟早的事了。

宋澈不知道杨家兄弟在背后的议论,不过那些话他也都猜得到,从崇德坊回了家,他先带着宋翔宇将宫中的赏赐拿去祭了祖宗,便回来换了衣裳,对着宋翔宇点点头:“坐吧。”

宋翔宇急忙答应一声,好奇的追问他:“爹,您到底是去哪儿了?下午的时候,永定伯派人过来了一趟,但是您不在,我便让他再等等,他先回去了。”

他抬手帮老爹倒了茶:“您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啊?兵器的事儿过了这么一阵子了,雷声大雨点小,也没见有什么处置的结果,不会就这么过去了吧?”

那可就白折腾了那么一番了。

“沉不住气的性子是怎么也改不了了。”宋翔宇冷声呵斥了他一声,见他不说话了,才问:“你进宫去,我让你说给殿下的话,你都说了没有?”

“都已经跟殿下通过气了。”宋翔宇急忙答应:“殿下说让您放心,他心中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