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荷见她不出声,还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不由有些惴惴:“姑娘,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不是。”田循温和的冲着她笑了笑,心中却十分烦躁。

太后曾经有个女儿的事情,她并不知道,家里的长辈也并没有提起过。

原本景明公主已经死了,其实知不知道也没什么必要。

可如今看来,事情却又有不同-----血脉之间的牵绊比她想象的要深刻的多了,田太后现在所有的心思都在景明公主的事情身上,为此,根本顾不得她了,这些天她在田太后跟前照顾得如此周到细致,可是在田太后眼里,根本看不到她的好。

景明公主的事带来的影响还不知道要持续多久,她不能等着田太后丧女的悲痛一点点过去,总要想一想法子将田太后的关注点拉回到自己身上。

“清荷,你跟田妈妈熟悉吗?”她含笑看着清荷:“宫女都是过了二十五岁便要放出去的,为什么田妈妈却一直还留在宫中啊?”

清荷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笑盈盈的回她的话:“田妈妈的确是嫁过人的呀,她原本是在尚服局的,后来被放出宫去,回了家中做了绣娘,只是后来嫁了人之后,丈夫不争气赌钱吃酒,还总是打她,她实在受不住,便跟丈夫和离了,因此才又回了娘家,是娘娘顾念旧情,又把她召进宫中重新当差的。”

田循若有所思。

等到她将田妈妈的事情事无巨细的都打听的清清楚楚之后,再去正殿之时,恰好碰见萧恒从太后殿中出来。

她怔了怔,从心里生出欢喜和雀跃,笑意盈盈的给萧恒行了礼:“殿下这些天一直忙着审案,真是辛苦了。”

萧恒对她自来都是淡淡的,冷淡的颔首便毫不迟疑的越过了她要走。

田循咬了咬唇,猛地转头,见萧恒已经下台阶往外走,便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又是这样,永远都是这样,萧恒什么时候才能够看到她,才能把她看在眼睛里?她到底有哪里比不上苏邀?!

田妈妈正好出来,见她立在廊下,还忍不住有些奇怪:“姑娘怎么立在这风口里?太后娘娘不是让您先回去休息吗,您怎么又过来了?”

听见是田妈妈的声音,田循便立即变了一副笑脸,转过头微笑着看着田妈妈,和气的摇了摇头:“我不是来找太后娘娘的,是来找妈妈您的。”

“找我?”田妈妈茫然不已,她跟田循之间的关系虽然不错,可私底下没什么交情,更别提要专门来找自己的地步了,便错愕的问:“姑娘找我何事?”

田循左右看了一眼:“这里说怕是不大方便,劳烦妈妈移步,我有些事情想要请妈妈帮忙。”

田循到底是田太后的侄孙女儿,田妈妈看她一眼,点头同意跟在她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