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嵘愣了愣,有些诧异的问:“哪个崔先生?”

说着接过名帖,随即便忍不住的抽了口冷气,转头去看苏邀:“你.....你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苏邀这才想起苏嵘最近这些天很少跟萧恒呆在一起的事儿,说起来她还有些奇怪,分明有一阵子这两人好的跟一个人似地,最近却不知道是怎么了。

也难怪苏嵘不知道崔远道后来的事儿,毕竟最近他还忙着婚期呢。

苏邀便言简意赅的把自己跟萧恒的计划跟苏嵘说了一遍。

听的苏嵘纠结无比。

他觉得萧恒分明就是一头隐藏在羊群里头的狼,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想要把苏邀这头小羊给吃掉。

可之前苏杏仪的提醒还言犹在耳。

眼看着苏邀这头小羊现在分明是没有那个意思的,若是他指出萧恒的用心,反而促进这两人的感情了呢?

他还在迟疑,苏邀已经让人去请了崔远道进来,而后客气的冲着崔远道笑了笑:“崔先生大驾光临,真是让我们蓬荜生辉。”

崔远道脸上半点笑意也没有,他面色凝重的看着苏邀:“苏姑娘,老朽记得您当提前提醒过我,便说明您并不想把事情做绝,只是想老朽退步,而老朽已经如您所愿不再参与廷推,您为何却还咄咄逼人,步步紧逼呢?”

崔家跟田家不同,田家本来便是外戚,田承忠这么多年也毫无建树,只是个推恩的爵位,他们做出什么事来,人家都不会觉得太奇怪。

可崔家不同。

但凡是这件事扯上了一点儿崔家的影子,崔家便完了。

崔远道也是基于此理由,才宁愿跟汾阳王妃闹翻也要坚持不再出仕,他赌不起,也不想当崔家的罪人。

可现在清净庵的事情又重新被揭开,崔远道不傻,杨博和高平答应了他不再把这件事闹大,便不会再揭破此事。

本来这事儿对他们也没什么影响,能够换他不出仕,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那么这事儿就只能是苏邀的手笔了。

崔远道饶是修炼得已经喜怒不形于色,语气里也忍不住带上了怒气。

苏邀并没有否认,她只是轻轻反问崔远道:“崔大儒,容我问一声,这件事现在牵扯上了崔六爷了吗?”

崔远道淡淡的道:“礼部一直在追查此事,总会查到的。”

“那便不是我的事了。”苏邀并没什么心理负担:“我当时给您通风报信,提前提醒,已经做到了我该做的事,我也并没有再算计崔六爷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