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了点头:“这些天来,如果不是县主时时安慰,我怕是早已经自己吓死自己了,何况县主还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您只管说,若是有我能做得到的事,我一定竭尽全力。”

苏邀便也没有客气:“夫人,如今城中的情形您也知道,百废待兴,但是如今还有一桩事令人有些头痛,那便是,有一个姓秦的人家......”

她一说秦家,木四夫人便立即反应过来,知道说的是木桐的心腹秦奋。

她挑了挑眉,直接问:“是不是秦奋?”

不等苏邀回话,她就直截了当的说:“这个秦奋,为人最是阴险毒辣,从来不是什么善茬儿。许多事都是他在背后给木桐出主意,他杀过好些人,他有个女儿,自小就定了亲事,后来听说就是因为他女儿不肯跟未婚夫成亲,就被他活活打死了。”

苏邀眼里就露出厌恶。

她这一次的确是为了秦奋的家事来的。

而且巧了,秦奋这一次,也是一个女儿死了。

城破当天,秦奋想要回家带人逃跑,但是却被朝廷的兵马围住了,并没有跑成,后来朝廷兵马进了秦家搜查,只是却闹出了事端-----秦奋一口咬定,朝廷的士兵欺辱她的妻女,以至于她的妻女被凌辱至死。

这个指控实在是有些让朝廷面上无光。

毕竟萧恒带兵进城之后,一直严格要求部下不许扰民,而这些兵马也的确是很安分,并没有生出过什么事来。

何况秦奋在城中地位不同,他在土人中很有影响力,在军中也是高层,他的妻女出了这样的事,一时让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城中再起波澜,这些天,已经有许多土人贵族再次试图出逃了。

苏邀原本是想请木四夫人从中调和的。

但是听见木四夫人这么说之后,她心里又有了一个猜测。

她怀疑秦奋的妻女根本不是被朝廷的士兵所杀。

毕竟,秦奋自己都说不出凶手。

而那些士兵,也没有一人承认此事的。

秦奋这个人,按照木四夫人的说法,是最暴虐的人,能亲手杀死自己的女儿,这样的人,会为了一个女儿便跟朝廷这么闹吗?显然是不大可能的,除非他是忽然改了性了,但是一个人的性情又哪里是这么容易改的。

良心这种东西,更不可能忽然就有了。

苏邀将秦奋妻女的死讯告诉了木四夫人:“现在秦奋借口此事,一直在纠缠不休,原本他是必死无疑的,但是因为这件事......”

因为这件事,朝廷却不好动手杀他了,否则的话,岂不是就成了朝廷做贼心虚,而且掩盖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