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墐

“那就好。”袁夫人松了口气,跟着苏邀一道回了内室,原本袁夫人是想要告辞的,毕竟昨晚苏邀真是一晚上都没合眼,但是看着苏邀心不在焉的拿着布老虎逗妞妞,她又停住了去抱孩子的动作,静静的看着苏邀带着妞妞玩耍,过了一阵,她才轻声问:“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倒不是袁夫人的观察力格外的敏锐,但是,这些天跟苏邀一路形影不离的,袁夫人已经很有些了解苏邀,不管什么时候,苏邀都是神采奕奕的,仿佛有着用不完的精力,她虽然安静,但是从来都不是这种状态。

所以,袁夫人有此一问。

苏邀有些怔住,抬眼见袁夫人认真关切的看着自己,她又抿了抿唇。

其实,苏邀自来都习惯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

小时候沈家夫妻经常要去进货跑船,她带着弟弟在家里,什么都要管,自来就懂事,等到去了贺家,更是如履薄冰,一等一的会看人脸色,仔细想来,苏邀没有遇见过那种全心全意的体贴她,教导她的女性。

哪怕是贺太太,祖孙俩交心,也是在她重生之后,在她即将回京城的前夕了。

终究是有些太迟了一点。

所以苏邀一直觉得自己是不大会去表达自己的。

她惯常用利弊,用取舍,也用恩仇来决定对待一个人的态度。

但是,她这一次,是真的遇见了难题。

一個已经重新活过一次的人,如果说她什么都不明白,那是真的太过矫情,所以,苏邀其实清楚明白的知道,她对萧恒,是不同的。

最开始有这种感觉,是在京城,听见萧恒在云南出事的消息,她当时便下定决心一定要亲自来云南。

跟宋翔宇说话的时候,她虽然竭力保持镇定,但是其实那时候,她的胸口已经发闷。

这种感觉前所未有,对于苏邀来说,简直是陌生到可怕。

有一天,她竟然也会无法被自己的分析说服,无法用理智去看待一个人,一件事。

这已经让她意识到了改变。

然后,是在萧恒被引到高台之上的时候,她那时候,一开始不知道上面的不是萧恒,心里竟然紧张的漏跳了一拍,随即又有些气恼。

一次两次不同,她能自欺欺人的觉得没事发生,但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如此,她哪怕是再如何说服自己,那种感觉骗不了人。

萧恒对她来说是特殊的。

不是因为他上一世是宋恒,不是因为她们是盟友。

她看见他的时候,会止不住的从心里觉得开心,仿佛是从心里开出了一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