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杨夫人和方夫人说什么,廖夫人已经饶有深意的清了清嗓子,问纪大少爷:“大少爷不在屋子里?”

能做一方总督的夫人的,至少是聪明的,廖夫人哪里看不出来杨夫人和方夫人一开始的咄咄逼人和后来的失态?她早知道这件事跟杨夫人和方夫人是脱不了关系了,现在看纪大少爷和苏邀的样子,这两人也肯定是早就知道有人设套,是避开了的。

她便站出来问一问,也好解了众人的疑惑,也帮苏邀和纪大少爷搭个梯子,让他们顺利的解决此事。

苏邀笑着看了廖夫人一眼。

纪大少爷也客气的道:“我昨天晚上忽然胳膊疼痛难忍,让人去请申大夫,申大夫却没空,说是等到后半夜再过来帮我诊治,我等不得,便直接去申大夫的院子里等着了,后来干脆睡在了申大夫的院子里。”

原来如此,其他夫人们恍然大悟。

杨夫人面色铁青,冷冷看向苏邀讥诮的问:“那县主呢?听说县主也是失踪了一夜呢,您房里的嬷嬷都着急的去找纪家通报了,您不会,也是去申大夫院子里了吧?”

她脸上的怨恨不加遮掩。

苏邀冷冷对上她的眼睛,根本不带任何的表情,直接就道:“昨晚妞妞身体不大舒服,我跟袁夫人自来熟识,见她一人忙不过来,便过去帮忙了。申大夫之前之所以没空,也是因为在袁夫人院子里替孩子看病,怎么,夫人好似对我的行踪十分有兴趣?”

两人的表情都很不好看,再蠢的人也看出来了他们俩人之间飞溅的火花,一时众人都心思各异。

杨夫人一腔怒火无处可发,简直是憋得心肝脾肺肾都痛,此时此刻,图穷匕见,也无谓再去装出一副和谐的模样了,她便干脆皮笑肉不笑的牵了牵嘴角:“哪儿能呢,只是县主毕竟是贵客,来了昆明开始,便是光芒万丈的,您到了哪儿,也是叫人挪不开眼的呀,所以,我们怎么能不多注意一些?”

“是吗?”苏邀不置可否,淡淡的道:“我还以为,夫人是厌恶我厌恶的不行,所以才会有我跟纪大少爷共处一室这种匪夷所思的猜测呢。”

世人都讲究一個委婉,尤其是贵族之间说话,弯弯绕绕,好好的话也不可能好好的说,七绕八绕的,务必要把最脏的话都说的最体面。

但是,苏邀没有这个顾虑。

她该说什么,就说了。

一点面子也没有留给杨夫人,直指杨夫人不安好心,诽谤她跟纪大少爷的关系。

廖夫人早已经领教了苏邀的厉害,但是,此时见苏邀这样说话,眼底仍是掠过了一丝欣赏,真是好锋利的口齿,一句废话都没有,一点委屈都不受。

纪太太也同样觉得有扬眉吐气之感,她在边上哼笑一句:“是啊,才刚杨夫人那迫不及待的样子,真是让我不知道怎么说好,若真是打趣,这样说话也太过了,我们家无所谓,随您怎么打趣都好,但是县主千金之躯,伯爷不在,您和方夫人这么针对她,明白的人说您真是好奇县主去哪儿了,不明白的,真要以为您是未卜先知,确定了县主真的在里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