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女巫的印象中,郑清又不像是一个精神病。

一时间,这些纷纷乱乱的念头在小白猫脑子里横冲直撞,直搅的她头昏脑涨、晕晕乎乎。连带着,跟着郑清跑路的脚步也下意识缓了缓。

黑猫向前蹿了老远,感觉身后动静不对,回过头才发现小白猫傻乎乎的站在不远处正在发呆。

“愣着干嘛?!快跑啊!再不跑就要被那些大猫捉去配种了!”黑猫扯着嗓子嚷嚷起来。

他倒是不在意在一只猫前面说人话。

很快,他便反应过来——在黑猫看来,小白猫只不过是一只味道很好闻的小白猫,听不懂人话是理所当然的,听懂了反而不正常了——于是乎,黑猫向回溜了几步,弹出爪子,在泥地里草草画了几副异常抽象的图案。

两只猫夹着尾巴在前面跑,身后一群双眼变成心形的猫竖着尾巴在后面追;然后一只猫掉队了,被后面的心形眼睛猫抓住,很快便有几只身强力壮的大猫上前,将那只掉队的猫按在了身子底下。

郑清没有萧笑那样深厚的基本功,所以画出来的图案令人不敢恭维。

即便是拥有人类灵魂的蒋小猫,也只能根据黑猫爪子勾勒的图案,大致猜测出他在说些什么。这让她有些恼羞,又有些忍俊不禁,原本心底的担忧也消散了不少。

就在这时,灌木丛一阵晃动,两个衣冠不整的男女巫师从阴暗的角落里蹿了出来。男巫一边整理袍子一边惊慌失措的左右张望,同时小声嚷嚷道:“谁在那里?”

女巫则一声不吭,只顾着低头摆弄自己的头发。

作为一只黑猫,郑清自然可以毫不避讳,大大咧咧的蹲坐在原地,观赏两位年轻巫师的表演。一边看,他一边在心底啧啧称叹,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叹春天来了,不仅猫儿在发骚,巫师们也开始发情了。

男巫小声嚷嚷了半天,自然是不会有人搭理他们。只有不远处一白、一黑两只猫儿蹲在树下,用诡异的目光看着他俩。

女巫终于鼓起勇气,小声问道:“会不会是你听错了?把猫叫听成了人说话的声音?”

“不可能!你刚刚不是也听见了吗?”男巫断然否认道:“明明有‘快跑啊’‘配种’之类的声音……”

黑猫听了,顿时一乐,好嘛,原来是自己的锅。

他忍不住吭哧吭哧笑了起来,然后收到小白猫嗔怪的眼神。

两只猫的动静自然也引起两位巫师的注意。

“那只黑猫是不是被毛卡住了?”女巫总是最富有同情心的一类巫师,即便在眼下这种狼狈的情况下,仍旧有心思关心这种事情。

“快走快走,出去再说。”男巫则拖着女巫的胳膊,向外走去,同时安慰道:“猫吐毛球是正常的事情……它们平日舔毛太多,那些毛被舔进肚子里,无法消化,只能再吐出来。”

黑猫脸色一黑。

你才舔毛!你天天舔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