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教通天教主门下十大弟子之一的金灵圣母门中,有这样的一个求道的门徒,他的修为虽然并没有达到天仙的那种程度,至今也还仅仅是地仙一流,但是却威名远播,还精通金、木、水、火、土、等五行遁法和相关变化,身边还有一头坐骑,名为黑麒麟,据说,只要骑上它,便可以在须臾之间瞬息转战千里,上天入地,爬山涉岭,出入河泽如履平地,端地是神异非常!

而他,便是此时正率领大军西征西岐,手执雌雄双鞭,头生三眼,中间一目有玄妙神通,可放白光数寸,可辨奸邪忠肝、可识人心黑白的大商朝太师,同时也是在截教中颇有人缘的,大名鼎鼎的闻仲,闻太师!!

“……”

然而……

此时领兵在外的闻太师,心情却是有点不太妙?因为,他正愁眉苦脸地在自己手里拿着一副画在熟牛皮上的山河堪舆图,离了后边的兵丁,独自一人驱使着自己的坐骑墨麒麟,快速地往山顶山如风一般奔跑着。

“糟糕!此山竟会如此险恶,怎生是好?!”

“唉……早知如此,就不该贪图路近,早知如此,不若还是走原本的那五关大道,虽说失了隐秘,可那想必还会快捷许多?”

“如今大军被山道所阻碍,行进缓慢,反而还凭白耽误了时机,此时想必吾闻仲率领大兵西征西周的信息,早就传到西岐城里了吧……”

看着朝歌军旅地图上标示着的这一片黄花山,看着军略堪舆图上那师弟还略显平整的路标,再看看眼前‘一山未过一山迎,千里全无半里平’的崎岖山路,闻仲闻太师就知道,他被地图给骗了!

所以,此时他是真的差点就有发令,将军中制图的刺探画图之人全给杀了祭旗的心都有了!!

如果早知道眼前的路况竟是这样的话,他又怎么会为了能奇袭西岐,为了能出其不意,击敌不备而让三十余万大军走这样的山路?

“……”

悔不当初,他就不该一时鬼迷心窍,让大军走这条山路抄近道的……

虽然,这里看起来有着依依翠竹,高大入云,几人抱不拢的古木乔松,还有赏玩不尽的奇石灵泉,景致无比地宜人……但是,现在却不是他闻仲避静消闲,赏玩娱乐的时候!

因为,

他们现在正是他出兵西征西岐,准备奇袭敌城的关键时刻!

这里风景好是好,但是路况却坎坷难行,山路也是崎岖窄小,最多止容一二骑并行,人马虽然很是难走,但是也还能勉强通过,可这对大军里的战车来说,就太险峻了……以至于在多天之前,让他闻仲自己不得不忍痛下令,自缚手脚,将那些原本可以算是主力的战车部队,中途调往五关大道,冒充他的征西大军,缓缓地朝着西岐前行,等候他的后续命令和差遣……

不过啊,他走这里也并不是完全就没有好处!

至少,他之前在黄花山的群山里,收到了邓忠、辛环、张节、陶荣四个异人大将,还顺便收服了对方聚拢在山上的足足七千多擅走山路的喽啰以及多达三万余斛的粮食,另还有肉干和活的山涧牲畜若干,总算是稍微弥补了一番战车部队不得不绕道,没有能跟随主力大军前来而导致兵力无辜受损和军粮略显不足的的尴尬?

至少闻仲现在觉得,在收了邓、辛、张、陶四将之后,有着对方的那七千山民喽啰在大军前边开路,他手下那号称三十万大军在群山中的行进速度,就最少提高了整整一倍?!

“唔……”

“好一座大山!此处灵气充沛,人烟稀少,真是道家真修的福地!”

“若是日后朝歌能够宁静,陛下也能醒悟过来并励精图治,让四海承平,让万民安泰的话,老夫便也好弃了这太师一职,来此黄花山开一洞府,避静消闲,安心潜修,闲来还可以在山上就着云海看松柏,还能时不时会友论道,这多少也是一份乐事?!”

看了一会山路之后,看到入眼之处那不似人间,恍如道家仙境一般的黄花山景致,闻仲闻太师便又不免有些感慨起来。

只可惜……

纣王帝辛枉费他征战四方多年打下的大好局面,硬生生将大商王朝给败坏到烽烟四起,诸侯皆反,众叛亲离的地步……而要是社稷当真要坏在帝辛那个家伙手中的话,他闻仲日后,如若不能长生久视而不得不入轮回的话,又哪里有面目再去见先王帝乙?!

所以,每每想起那个糊涂荒唐、沉湎酒色、穷兵黩武、重刑厚敛、拒谏饰非的帝辛,想起那个纣王,他就忍不住痛心不已,就差没有直接愤然主动丢官弃职,直接归隐山林去了。

“唔?!”

忽然,

闻太师猛地便发现了不对!

前方,山脚下的那片在山路的必经之地前方,在那块平坦之地上他竟然发现了有些许的动静?从这里看过去,那里传来的光线竟隐隐有扭曲的感觉,如同是烈日的暴晒所致一般?这让他心下存有疑惑的同时,就终于不由得试探一样,用力一勒胯下的墨麒鳞,止住了坐骑原本打算冲下山去继续查堪地形的想法之后,才放开喉咙,朝着山下远处的那块平地大声叱喝了一句:

“呔!!”

“好胆!又是哪些个藏头露尾的鼠辈,胆敢在此设阵,阻拦我朝歌大军的去路,还不速速与我现身?!”

再怎么说,他闻仲也是一个曾拜师在碧游宫金灵圣母门下,学道五十载,道行精深且法力无边的地仙级别的存在!况且,他还下山辅佐了帝乙多年,近些年又征战四方,斩妖杀敌无算,什么样的事情没有见过?

所以,作为一个位极人臣兼托孤元老兼的沙场老将,现在下边那适合作为小战场的平坦之处有人用某些障眼的阵法遮蔽了他的视线,欲图埋伏他朝歌大军或者是意图不轨的那种事情,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

‘有敌人?!’

‘敌袭!全军戒备!!’

‘快!你们跟我来,上山顶!!’

‘太师勿忧,末将来也!!’

听到山顶上闻太师的那声厉声叱喝之后,原本被传令在大山的这另一边安顿人马,打算让开路的前锋略作修整再继续前进,继续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以便让后方的大军能顺利前行的邓忠、辛环、张节、陶荣四将,当下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便也赶忙率领着本部的精锐和太师的精兵一起,不顾一切地用最快的速度冲上山顶,很快就簇拥环绕并保护在闻仲闻太师的左右,居高临下并虎视眈眈地看着山下的那处开阔平坦的山洼子。

‘……’

‘……’

然而,道行有限的四将和仅仅只是普通人的那些精锐士卒,不管是横看竖看,还是上看下看,都完全不知道他们的闻太师刚刚到底是在跟谁说话,也更不知道对方大声叱喝的敌人又到底在哪里?

“呵呵呵……”

“闻名不如见面,太师神通果然不凡!卑职姜尚早就知道这种小道术肯定是瞒不过闻太师的,现在一试,果不其然!”

在一阵阵听起来爽朗,但是却有些做作的笑声中,五方旗涌动,一个人数并不是太多的,作为守势的五方奇门兵阵,便凭空出现现在了那处平坦的山洼子的最中间。

而在阵前说话的,显然就是那一个骑着元始天尊赠与的坐骑,骑着那只麒麟一族的族长,那头始麒麟的唯一嫡子,长得似龙非龙、似凤非凤、似麒非麒、似龟非龟,但是却有龙之威、凤之贵、麒之勇、龟之灵的灵兽四不相的花白短须的道人,西周的丞相姜子牙!

“卑职姜尚,姜子牙,见过闻太师!!”

“闻太师,现两国交兵,卑职姜尚在军中不便行大礼,亦不能为太师行地主之宜,如有失礼之处,还望太师多多恕罪?!”

伪装被看破,不得不撤销了隐藏军队的阵法之后,安坐在坐骑背部鞍上的姜子牙,在略显尴尬和懊恼之余,最终还是不得不遥遥地抱拳,对着远处山顶上居高临下俯瞰着他们的那个从朝歌来的闻太师行了一礼。

而此时,在他的身后同时现身的,则是被他花费多天的时间,勘察了地形地势之后,精心安排布置在这里,准备凭借地形独挡朝歌三十万征西大军的五方防护大阵!

而此时五方大阵的布置如下:

①在震宫方位,有四杆青旛招展,旛下四员战将身穿青袍、胯下青马,统领着手执长戈的拒马兵、藤牌手、以及长枪短剑的士卒足五百人。

②在离宫方位,同样有四杆红旛招展,旛下同样是四员战将,他们身穿红袍、胯下枣红马、带红缨,统领着那些带着铜锣角号的无车单骑兵和短弓石炮手五百人,威风凛凛地排着整齐的大小五个方阵并列阵着,站立在他们的位置上端然不动!

③而在兑宫方位,也有四杆素白旛招展,旛脚下也有四员战将,他们则是身穿白袍、银甲、银盔,率领着同样装扮的整整五百名长枪、金装鐧和大刀的长柄精悍士卒们,摆着如林一样的枪阵,将兑宫方位站得满满当当的,但是却又整齐有序,毫无杂乱感。

④随后是坎宫方位,那里一样是有四杆皂盖旛招展,而旛脚下一样是四员战将,但是他们却是黑袍、黑马、黑披风,同样率领着整整五百名腰挎强弓飞翎箭,手持宣花酸枣搠和虎头枪、雁翎刀的精锐西岐士卒,占据着正北的坎宫方位。

⑤在最后,就是身为阵眼和中军的戊己宫方位,那里毫无疑问,同样有着四杆杏黄大旛在招展,而金色的旗帜下,同样也有四员金盔金甲的战将,他们在压住阵眼大旛的同时,还率领着足足一千名身穿杏黄长跑的西岐士卒,坚守在那五方阵的正中间,大喊一声,发出一股骇人的威势,在发声的瞬间,还激荡得附近的飞鸟走兽纷纷四下乱飞狂奔,远离了即将作为双方战场的这个地方。

就这样,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这里,且还早早布下了那个正三角形状的五方大阵,正准备以逸待劳,守在黄花山的出口处,似乎是准备将入山的西岐大军堵死在山里的姜子牙,在撤掉幻阵,现出军阵的强大真容后,才得意地抚摸着自己的短胡须,看着对面山上的闻仲闻太师和对方身边的那些看起来乱糟糟的,衣甲不整,脸有菜色,不少还倒拖着兵器,显然是经过了一场长途跋涉的行军,精力明显有些不济的西岐军前锋士卒们。

“久闻太师的威名,今日一见,果真是不凡!!”

说起来,这似乎还是姜子牙自己第一次看到山上的那个头戴金霞九元冠,身披飞云绛绡衣,身上阴阳绦装饰,胯下骑着一头凶猛异常的黑麒麟,手持金色双蛟鞭,看起来威风凛凛很是不凡的闻太师……

因为,在传闻中,对方可是胸中包罗天地,运筹于帷幄之中,脑中有万斛珠玑,攻无不胜,战无不克,凭一人之力,撑起了商汤近百年社稷的!

可是,这次对方出兵西征,扬言要踏平他们西岐的时候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对方竟然自陷死地,硬生生地带领足足三十万的大军,走入了黄花山,走到了这条隐藏在坎坷大山中的崎岖小路,这岂不是给他姜子牙战而胜之并扬名立万的大好机会吗?

“呵呵呵……”

“看闻太师身形,定然是旅途劳顿,姜尚早已在军中早已备好了酒席,不知可否下山来一叙,让姜尚略尽地主之谊?!”

料定对方不敢下来的姜子牙,想着想着,觉得那个闻太师可能是老糊涂了,也有可能是徒有虚名?所以,他便又乐呵呵地笑了起来,并再次得意地抚了抚自己的那下巴上的短髯。

原本,

他应该是长须飘飘的……

但是,很遗憾的是,在他姜子牙第一次被翠屏山出云峰的那些妖孽们悍然偷袭伏击的时候,他便被那对方的种神奇的法宝,被那种骇人的长筒状并拖着尾焰的邪恶暗器给炸得昏天黑地,体无完肤,魂飞七窍,险些丢了小命,同时还被那烈焰凡火焚烧毁掉了他那蓄了足足有数十年之久的美髯……而这二十余年的时间里,他的胡须也才堪堪长了这么长一点。

不过不要紧,这都是些小事!

只要他布下五方阵发挥威力,用这三千精锐大兵牢牢地守住这个黄花山西出西岐的路口,守住这个易守难攻的节点,他们西岐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任凭对方有千般智计,万般能耐,哪怕有着足足三十万的大军,也都别想从这里冲出去一兵一卒!!

想必再过不久,对方不是粮草耗尽大败亏输,就是不得不掉头狼狈地原路折返回去,再次谋求重新从五关大道西进西岐……而对方真的那样做的话,到时候,恐怕等到他们再次相见之时,就最少是三五年之后的事情了……

而届时,双方之间的攻守态势,想必也早就直接调换过来了吧?!

“哼!!”

看到下边的那个姜子牙的嚣张态度,闻仲闻太师便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随后,在暗自皱眉看了一眼山下远处,看着那平地上的威严军阵之后,暗道一声糟糕的他,就没有再去管下边的那个洋洋自得的姜尚,也没有急着跟对方废话,而是先转头看向了自己身边的四将。

“……”

“邓、辛、张、陶、四位将军,尔等可有信心率兵下去冲阵杀敌?!”

虽然闻仲也知道,那个姜子牙现在占据了一个绝佳的易守难攻的要害位置,但是,无论如何都想要先狠狠地打压一下西岐叛军的嚣张气焰,顺便弘扬一下朝廷大军威严的他,便打算让对黄花山的山路无比熟悉的四将先出手,哪怕是杀敌八百自损三千,也要将下方的那些西岐叛军给绞杀殆尽,也好让底下的那个姜子牙见识一番他朝歌精兵强将的厉害?

况且,对方现在已经堵在了他闻仲的大军出山的路上,如果他们不想被堵在这里的话,就总是需要先消灭或者驱逐掉那些最多不过三千余人敌军部队的。

“这……”

有些被难倒的邓忠迟疑着,不得不转头看向了自己的那个兄弟辛环,想看看对方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

“太师万万不可!”

“您看,西岐军所占据的地方不仅地形狭小,难以通行,他们还占据了那块唯一的平整之地,还展开了军阵,而我等是想要冲下去杀敌,还需要先到那处仅容许三五人缓慢通过的小山坳,然后才能仰冲爬上去?”

“在兵阵无法展开,大军没有用武之地的情况下,恐不会是那写个以逸待劳的西岐军的对手,还望太师三思……”

背后长着一对双翅,头上戴着虎头冠,面红如枣,嘴如鸟喙还秃着头,手里拿着一个铁锤和可以激发出雷霆闪电宝钻的辛环,在自家兄弟的示意下,便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向那位看起来微微有些薄怒的闻太师规劝着。

事实上,他现在已经是很委婉地说了……

在辛环看来,那个姜子牙排兵列阵在那种要害之地,且似乎身旁还有着不少的猛将侍卫在两旁,只要对方不是那种中看不中用的蠢货,就凭对方的那三千精锐军兵在手,他们朝歌这边,甭管派多少人冲下去都不够别人杀的!哪怕他们后边的那正列着一字长蛇阵,绵延在群山里,号称足足有三十万的朝歌大军轮番上去,日夜不停地攻击,在将那片山谷填平之前,也休想动摇对方一丝一毫!!

“二哥说的没错,请太师三思!”

“是极!太师,这肯定是不能硬来的……”

“这里太远了,好像石炮也打不到那里,弓弩也更是力有不逮……”

“太师…...要不,咱们还是先想想别的办法吧?”

张节陶荣俩将也开始纷纷出声,一边劝说那个沉吟着的闻太师,一边使劲赞同自家兄弟辛环的话。因为他们也都看到了,那个姜子牙确实是占据了一个绝好的兵家要地,哪怕他们率领他们麾下的那些早就对黄花山无比熟稔的喽啰下去冲阵,也肯定是有去无回,凭白送掉性命!

“唔……”

“除了此处,黄花山可还有别的山路出山?!”

久经战阵的闻仲当然也知道眼下这种情况的不利,所以,在沉吟一番,看到四将也都是推脱,没有丝毫的把握,完全不敢去冲阵之后,他也不再勉强,直接就打算饶过那个姜子牙,想看看能不能从别的地方绕道出去。

如果真的有别的路的话,他只需派三五千精兵守在这里,盯着那些西岐军,他便大可以直击西岐,直接平了那个姜子牙的老巢!!

“太师……”

“路有倒是有,只是那些小路是常人轻装都难以通过的悬崖小道,咱们朝歌大军想要出山,恐怕就只有眼下这一条道了!!”

面如蓝靛,长着一张蓝色的大马脸,发似朱砂,如同红发魔鬼,巨口獠牙,声如霹雳,擅使一面开山斧的四将之首的邓忠挠了挠头,脑海中甄选了一遍自己认得的那些小路,但是在最后,他还是苦笑着无奈地摇了摇头。

因为,他可是比谁都知道那些小路的崎岖难行,如果都是像他们这种身健如飞的将领倒也还好,多花点时间也总是可以走出去,而要是换成是普通的那些朝歌士卒的话,真要去走那些山涧小路,恐怕三十万大军花上一年半载的时间也都走不出去,到时粮草不济,三十万人指不定就得活活地饿死在山中!

届时,哪怕最后真的走出去了,三十万大军恐怕也剩不多少人和多少的物资了,那还打什么西岐?!

“也罢……”

“让我先去会一会那个姜子牙!!”

看到四将不敢领兵冲阵,且黄花山里也没有别的小路可以出去,没办法之下,闻仲只好一拍胯下的墨麒麟上往几步。

“姜丞相!”

“我闻仲听说过的,你是玉虚宫门下的弟子,曾在昆仑山上修道四十载,还曾在朝歌为官,官拜下大夫,特授司天监职,随朝侍用……可现在你却为何不谙事体,不思报效朝廷,反而在西岐助周为虐,不尊号令,这又是为何?!”

没办法,目前的这种状态,退又不能退,绕道又无路可绕,强攻恐怕又只会徒增伤亡的闻仲闻太师,便打算先跟底下的那个妖道姜子牙好好地说道说道,看看能不能利用言语挤兑或者是劝退对方,哪怕不能,那也要试试看能不能乱敌心智,打压对方的士气,然后让自己这边有机可乘?

其实说白了,就是他闻太师看到硬的似乎有点行不通,就打算先来软的,跟对方好好地在嘴上较劲一番,瞎掰点大道理,先将大义给归到他们朝歌平叛大军的这一边再说!

“哈哈哈……”

“闻太师开头说的倒也不错!姜尚确实是玉虚宫门下的弟子,也算得上是闻太师的半个师叔?”

他姜子牙是玉虚宫元始天尊门下的阐教半个弟子,哪怕仅仅只是个挑水,浇松,种桃,烧火,搧炉,炼丹的杂役,但是比起身为截教二代弟子,比起那个在金灵圣母门下修道的闻太师来,他姜子牙好歹也算是在辈分上沾了些光?

“只是……”

“姜尚承蒙师恩,得以在昆仑山上修道四十载,潜心修炼,周旋道德,早已能体察天意,知晓周代商乃天命,也从未敢轻易违背天常,又哪里有‘助周为虐’这一说法?”

“况且……”

“我西岐上下,包括我姜尚在内,我等上遵王命,下顺军民,奉法守公,一循于道,且敬诚缉熙,克勤天戒,分别贤愚,佐守本土,不放虐民乱政,让稚子无欺,让民安物阜,让万姓欢娱,又有何不谙事体之处?!”

料定胜局一定是在自己这边的姜子牙,看到山上的闻仲军将一筹莫展和脸上忿怒的样子,有些暗自得意的他,便洋洋洒洒地述说起了自己的立场,完全不顾那个闻太师的身上越来越凶厉的那种骇人的威严。

如果现在是在平地上真刀真枪地打仗,无论是士卒之间的拼杀还是将领间的狗斗,他姜子牙肯定,他们这点兵马就绝对不会是那号称足足有三十万朝歌大军的对手……但是,如果是抗辩反论的话,他敢保证,他轻易就能说出一万个让对方无可辩驳的那种‘助周为虐’的正当理由出来!!

“住嘴!!”

“好你个姜子牙!你不尊君命,自立武王,是为欺君!收纳叛臣,抗拒天兵,是为叛君!擅起兵丁,杀戮朝廷军士命官,是为大逆!如此欺君、叛君、且大逆不道之人,还敢在我闻仲的面前犹恃己能,不行降服,还巧言饰非,这着实可恨!!”

要不是对方军阵还算齐整威武,且对方身旁的那些个将领也看起来个个不凡,不像是那种易与之辈的话,他闻仲恐怕早就驱策黑麒麟,单骑冲下山去,直接在阵前将那个姜子牙斩落马下,并割了人头去示众了!

“呵呵呵……”

“太师此言差矣!我立武王,乃子袭父荫,天经地义,何来欺君之罪?况且,现在天下诸侯尽数反汤,又是谁之过?”

姜子牙反问着远处山顶上的那闻仲等诸人,然后不等对方的回答,便又抢先说这道:

“诚然,就是那纣王帝辛无道,自灭纲纪,不足为万姓之主,天下诸侯才不得不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