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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出门也不容易,李彦从练武场来到内宅,开始在林三的服侍下穿衣。

林家无疑是小康之家,后来林冲用一千贯买了一柄险些要了自己命的宝刀,这一千贯对应到后世值多少呢?

上个世界的唐初时期,还没有经历过安史之乱的大贬值,一文钱的购买力勉强相当于后世两块钱人民币,而宋朝的物价由于具体记载的差异很大,众说纷纭的地方比较多,后世估计,一文钱的购买力,大约在三毛钱到一块钱的区间内徘回。

按照七毛钱算,宋朝七百七十文为一贯钱,一千贯就是七十七万文,约合后世五十四万人民币。

这真的不少了,宋朝重文抑武,但武官的工资福利一点也不比文官少,有的甚至更多,只是精神上往往受欺压。

所以当林三打开衣柜,李彦往里面看了看,发现自己的衣服相当多,令他皱眉的是:“怎么连士大夫的帽衫和凉衫都有?”

帽衫是北宋士大夫交际时的穿戴,由乌纱帽、皂罗衫、角带等组成,凉衫是北宋中期汴京的士大夫们,为方便骑马出行而创制的服装,蒙在朝服外,防灰防尘,维持仪态。

林三低声道:“这些是阿郎为二郎准备的。”

李彦明白了:“父亲也是想我参加科举啊,倒也不奇怪……”

林元景心中是盼着儿子能考科举的,毕竟宋朝是全民科举,连商人之子都可以参加,武官子弟自然也能参加,只是往往拉低录取率,让进士看起来更有含金量罢了。

李彦对改革科举感兴趣,对自己考科举不感兴趣,视线从士大夫的款式上移开:“取一件合身的白袍。”

袍,是宋朝男子最为普遍的服装,有官品者服皂袍,无官但生活条件较好者穿白袍,庶人布袍,有时候也有变化。

李彦一向是什么身份地位,就穿什么样的衣服,既不会逾越,也不会穿得破落,故意招惹麻烦。

林三选了身白袍,又挑了抹额,系在额头上,再选革带。

古代的达官显贵们,往往用腰带来彰显身份,区分男性的社会地位。

这点宋朝分得挺细,腰带上缀以各种饰品,三品以上配玉;四品配金;五品六品配银涂金;七品和内职武官配银;八品九品配乌银;流外官员、工商、士人、普通老百姓配铁、角。

林三看着腰带上的角饰,有些感慨:“二郎,待你有了九品官身,就能配乌银腰带了!”

李彦笑笑,不答话。

整理完仪表后,他带着林三,走出家宅。

林家住在汴京内城,内城最为繁华地带,无疑是位于开封府中心大相国寺,这倒不是完全因为百姓崇佛,而是因为那里是一个巨大贸易市场,各种杂货,应有尽有。

李彦却没有往大相国寺去,而是来到汴京的御街。

从宣德门到南熏门,一条长达十里,宽达二百二十步的御街。

他带着林三,汇入人群中。

唐朝的长安,给人的第一感觉是,工整。

不仅是因为街道横平竖直,商人的铺子也都聚集到规定的坊市内,所以走在同为御道的朱雀大街时,两侧是成行遮阴的榆树槐树,坊墙后才是深宅大院,飞檐重楼,整座城市大气磅礴,庄严肃穆。

而宋朝的汴京,给人的第一感觉是,热闹。

街道两边再也不是平整的墙壁,而是店铺摊贩,各种吆喝,车水马龙,人流如织,隐隐有了几分后世繁华大都市的味道,倒是让李彦露出几分怀念之色。

人就是这样,以前看惯了繁华大都市,初见长安那样规整的城市,就特别喜欢,后来见惯了长安和洛阳坊市制,再看汴京这酷似后世的繁华大都市,又有些喜欢这种人气鼎沸的感觉了。

只是看着看着,李彦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二十多年后的靖康之耻。

笑容缓缓消失。

后世有一个着名的谣言,五胡乱华的时候,汉人女子被当成两脚羊吃。

这是假的,正史记载中并没有这一段。

羯胡把汉人女子当军粮,和冉闵后来的杀胡令,都是网络虚构的产物。

冉闵是个标准的政治家,没有民族立场,需要帮胡人时就帮胡人,需要帮汉人时就帮汉人,至于两脚羊的真正出处,是宋朝的一本文人笔记,猜猜描写的是什么时候?

是的,正是靖康期间。

或许后世的造谣者,觉得靖康之耻惨到根本不需要多加描述,所以把这个往前一挪,挪到了五胡乱华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