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哲这话提醒了大家,是啊,气候如此反常,降温幅度如此大,会把庄稼和果树冻坏的。

骆飞努努嘴,靠,安哲真扫兴,关新民正兴致勃勃欣赏雪景呢,他冒出来这么一句,太没有眼头了。

楚恒不动声色看了安哲一眼,接着看着关新民。

关新民转头看着安哲,眨眨眼,接着点点头:“安哲同志说的对,这个时候的这场雪,对农民来说,可不是好事情。我们作为公仆,必须要心系群众,要关心农民的利益,我建议你们马上通知相关部门,调度一下这场雨雪的覆盖范围,以及给庄稼和果树带来的损失,如果有灾情,要马上采取措施,尽最大努力把损失降到最低程度……”

安哲答应着,然后冲乔梁点点头,乔梁接着摸出手机给市气象和农业部门的负责人打电话……

经这么一折腾,关新民没了赏雪的兴致,目视前方,带着沉思的神情。

此时,谁也不知道关新民心里在想什么。

车队在三江的大山里匀速行驶着,虽然山里的道路修地不错,但因为下雪,还是不敢走太快。

车队爬到一个坡顶的时候,关新民看了一眼外面,接着道:“停车——”

中巴接着停住,前面吕倩带的开道车一看中巴停下了,也跟着停下,吕倩下车快步走过来。

大家不晓得关新民为什么突然要停车,都看着他。

关新民道:“路边有一片果园,下去看看。”

司机一听打开车门,关新民接着就下车,骆飞拿着一把伞紧跟着关新民下车,随即打开伞给关新民撑着。

其他人也跟着下了车,记者们拿着相机扛着摄像机忙乎着跑在关新民前面,心里都兴奋,嘿,大领导冒雪察看农业生产,这镜头可是太有新闻价值了。

关新民看看前面的记者,又回头看了下其他人,都没有打伞,随即对骆飞道:“大家都没打伞,我为什么例外?”

“这个……”骆飞干笑了一下。

“记者很辛苦,把伞给他们。”关新民一指扛摄像机的记者。

“哎,好,好。”骆飞忙点头答应着,身旁的秘书随即接过伞,过去给记者撑着,记者心里热乎乎的,哎,大领导真体贴啊。

然后,在风雪中,关新民走进果园,大家都跟着进去。

关新民仔细察看着果树,刚吐出花芽的树枝上都挂着厚厚一层冰冻。

关新民神情严峻:“看来,果真是要有损失了……”

“是的,果树初花期受冻,会影响后期的授粉和结果。”安哲神色沉重道。

关新民点点头,又往里走了几步,骆飞紧跟在他身边。

关新民一会停住,指着眼前的果树问骆飞:“这是什么树?”

“这个……”骆飞装模作样看了下,“山楂。”

“错,这是桃树,山楂现在还不到吐露花芽的时候。”安哲道。

骆飞顿时尴尬,心里暗骂安哲给自己拆台。

关新民看了骆飞一眼,接着又往里走,一会站住,指着另一片果树问骆飞:“这又是什么树?”

骆飞这回不敢信口胡诌了,犹豫着回答不出。

关新民接着看着安哲,安哲干脆道:“从树形和花芽的吐露程度看,这一片是梨树。”

关新民用赞赏的目光看着安哲:“安哲同志,你对这个很熟悉嘛。”

安哲笑了下:“我出身农村,小时候家里有几亩果园,经常侍弄果树,所以一看就认得。”

关新民点点头,看着骆飞:“骆飞同志,你也是农村出来的吧?”

“对对,我是农民的儿子,只是因为我家在平原,没有果树,所以不大熟悉。”骆飞忙道。

“嗯。”关新民点点头,然后看着旁边乔梁,“小乔同志,你呢?”

乔梁眨眨眼,不知为何,突然冒出一句:“我是农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