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白山在街道上转悠着,看到对面正在施工的体育中心旁边停下一行车子后,付白山站在原地看了一会,朝马路对面走了过去。

体育中心的工地,吴惠文此刻正了解着新体育中心的建设进度,谁也没注意到在旁边的人群里有一个刚走过来的男子正默默地注视着吴惠文。

男子就是付白山,看着站在中间位置被众人簇拥的吴惠文,付白山隐隐感觉吴惠文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见过,但他能确定的是自己肯定不认识吴惠文。

盯着吴惠文看了许久,突地,付白山想了起来,他总算是知道自己为何会觉得吴惠文眼熟了,因为他最近在电视上看到过吴惠文,在精神病院住院的日子,无聊的付白山除了看电视打发时间外,根本无事可做,江州市电视台的新闻是付白山最常看的,吴惠文这个新上任的書記无疑是江州市电视台新闻上出镜率最高的领导。

付白山默默看着吴惠文,今天原本就想着出来继续伤人的他,这会脑海里陡然冒出了一个疯狂的想法。

脑袋里的想法一冒出来,付白山的眼神愈发变得疯狂。

这时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吴惠文身上,并没有人注意到人群中的付白山脸色逐渐变得不正常。

吴惠文听着体育中心项目负责人的介绍,正要往前走时,付白山这时拿出一把匕首,突然就朝吴惠文冲了过去,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时,付白山一把勒住吴惠文的脖子,同时将匕首抵在了吴惠文的脖子上。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有人下意识要冲上去时,付白山疯狂大喊,“不许动,所有人都不许动,不然我弄死她。”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被这一幕搞得措手不及,谁都不敢再动,没人敢拿吴惠文的性命开玩笑。

而刚刚站在吴惠文身边,陪同吴惠文考察的市中区書記蒋盛郴看清付白山的脸时,脸色瞬间剧变。

完了,出大事了!

蒋盛郴认得付白山,付白山之前因为房子的事到区里闹了好几次,蒋盛郴早就认得这个‘刺头’,昨晚跟付林尊、詹东杰一起吃饭时,蒋盛郴还听詹东杰提起昨天白天付白山从精神病院跑出来伤人的事,蒋盛郴只是叮嘱詹东杰要跟精神病院那边加强联系,把病人看紧点,而后也没把这事放心上,没想到这才隔了一晚,就会出这么大的事。

付白山是要把天给捅破呐!

蒋盛郴脸色苍白,他跟付林尊关系很近,所以对这付白山的事也清楚一些,眼下看到付白山干出这种捅破天的事,蒋盛郴甚至都能预想到接下来会引起的一连串连锁反应,最后恐怕连他都难以独善其身。

在蒋盛郴发呆时,作为当事人的吴惠文这会也懵了,不管吴惠文平日里再怎么沉着冷静,但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更何况她终归是一个女人,这会突然莫名其妙被人劫持,生命随时危在旦夕,要说不慌是不可能的。

但慌乱归慌乱,吴惠文没有像普通女人那般惊慌失措尖叫,眼角的余光瞅到匕首那锋利的刀尖,吴惠文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声音发颤地问道,“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疯子,我是一个疯子,一个被你们逼疯的疯子,哈哈……”付白山歇斯底里地笑着,他这会的表现委实像一个精神失常的疯子,但付白山此时大脑其实是清醒的,只不过他变地更加疯狂和偏执了。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马上放了吴書記,你有什么诉求可以提出来,能解决的我们都帮你解决。”秘书長沈飞率先反应过来,之前長期在市检工作的他,遇到过不少突发事件,这时候显得比别人更冷静。

“放了她?老子凭什么要放了她?你们把老子逼疯,把老子的房子毁了,让老子无家可归,老子今天要拉一个陪葬。”付白山狞笑着,手上的力道不知不觉大了一点,吴惠文的脖子很快就渗出了一点血迹。

脖子上传来的疼痛感反倒让吴惠文冷静了下来,紧张害怕解决不了问题,慌乱更是无济于事,吴惠文比谁都更清楚这一点,强迫着自己保持清醒,尽量用平和的语气问道,“你说的房子被毁是怎么回事?你如果遇到什么不公的事,可以说出来,我们会帮你解决,你不要采取这种极端的做法,这反而会害了你。”

“我凭啥相信你?你们跟付林尊那王八蛋就是穿同一条裤子的,你们沆瀣一气,这天底下已经没有公理了。”付白山怒吼道。

听到付白山提到付林尊的名字,刚刚一直失神发呆的蒋盛郴回过神来,盯着付白山,蒋盛郴心头发颤,这混蛋在这个时候说出了付林尊的名字,这下想捂都捂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