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确定开红色奔驰大G的就是書記的小舅子?这江州市总不可能只有他一个人开红色大G吧。”郑国鸿笑问。

“那还不简单,你往后瞅瞅,看见了没有,银河不夜城。”摊主指着后边的夜总会道,“那位赵总经常来这玩,我跟这夜总会的保安熟得很,他们经常到我这点炒面吃,我听他们说的多了,自然就清楚了,那赵总的车牌我不会认错的。”

听到摊主这么说,郑国鸿点了点头,对方说的这么详细,无疑错不了,而且那骆飞的小舅子真要是经常出入这夜总会,夜总会的保安显然是最了解情况的。

郑国鸿没再问什么,只是脸色不大好看,一旁的张尚文出口问了一句,“老哥,那你们这書記的小舅子很有钱嘛,开着几百万的大G,一个国企的老总,这么有钱?”

“这谁知道呢,人家那可是上层社会,我一个小老百姓哪能知道那么多。”摊主笑了起来,“不过人家有钱也很正常,書記的小舅子要是没钱,那才是不正常。”

听到摊主这话,郑国鸿脸上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心里莫名觉得有些悲哀,在普通老百姓心里,有权就等于有钱,这显然是不健康的体制生态所造成的。

张尚文见郑国鸿脸色不好看,也没敢再多问什么,郑国鸿这时道,“小张,吃完咱们接着逛一会。”

赵晓阳开着自己的奔驰大G来到姐姐赵晓兰家里,他是来给赵晓兰送东西的,他托朋友从国外带的一套香奈儿最新限量版香水到了,晚上一起来夜总会喝酒的朋友将香水拿给了他,赵晓阳喝完酒后就迫不及待到赵晓兰这里献宝了,别看他平时大大咧咧的,在外面嚣张跋扈,但对于姐姐的事,赵晓阳却是格外上心,并且很懂得如何讨赵晓兰的欢心。

赵晓阳很清楚,他们家现在拥有的这一切,都是源于姐姐嫁了个好丈夫,虽然年轻时骆飞曾经倚仗过他们家的关系,但他父亲混得最好的时候也不过是个副处级干部,直至退休时才解决了正处待遇,骆飞现在的成就早就远远超过了他们家鼎盛时期,现在他们一家都要仰仗骆飞的鼻息,所以姐姐赵晓兰成了维系他们赵家和骆飞关系的最核心纽带,因此,赵晓阳平日里也是很勤快地往赵晓兰这边跑。

下了车,赵晓阳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往屋子里面走,他要是知道自己刚才险些撞到的是江东省一把手郑国鸿,恐怕这会不仅哼不出小曲儿,吓都得吓尿了。

赵晓阳其实并不是完全不认识郑国鸿,虽然他没跟郑国鸿当面接触过,但平时从省内的各种新闻媒介渠道上,赵晓阳是有看到过郑国鸿的照片的,但刚刚开车时比较快,再加上赵晓阳只是转头骂了一句就走了,并没有认真仔细看,所以他并没能认出郑国鸿。

其实就算赵晓阳仔细看,也不见得就能认出来,他只会当成是一个長得相像的人,在赵晓阳看来,郑国鸿那是何等人物?出门肯定是前呼后拥,一大帮人跟着陪同,怎么可能孤零零出现在江州的街道上?更何况他也没听说郑国鸿来江州考察。

赵晓阳走进屋里,先是环视了一圈,看到骆飞没在,道,“姐,姐夫还没回来呢?”

“还没呢,今晚不知道在忙什么,刚才给他打电话,说还在办公室里,正在找市班子成员谈话。”赵晓兰说道。

赵晓阳一听,登时八卦起来,问道,“姐,是不是有什么大事?”

“不清楚,我现在辞去公职,没在体制里了,公务上的事,老骆也很少主动和我谈,除非我问他。”赵晓兰撇撇嘴。

“姐,那你没事就多问问嘛,你虽然不在体制里了,但好歹也是一把手的夫人,必须得发挥发挥余热。”赵晓阳说着把手中的香水套装递给赵晓兰,“姐,这是香奈儿最新的限量版香水,我托国外的朋友第一时间买到了,喏,给你。”

赵晓兰高兴地接过来,满脸笑容道,“晓阳,你有心了。”

“姐,你跟我客气啥,咱姐弟俩没啥好见外的。”赵晓阳笑道。

赵晓兰点点头,迫不及待打开包装,她现在没了公职,除了热衷于经商搞钱,平时也迷恋于各种美容保养和精心打扮自己,她用的化妆品,非国外的高档品牌不用,一年不知道得花多少钱在这上面。

赵晓阳刚坐下一会,门外开门声,骆飞这时候回来了,赵晓阳一看,立刻殷勤地上前帮忙拿室内换穿的拖鞋给骆飞换上。

“晓阳,你怎么来了?”骆飞见是小舅子,点头打了声招呼。

“我过来看看我姐。”赵晓阳笑道,毫不掩饰地拍着骆飞的马屁。後續快睹,搜維幸恭钟呺,由“楚骆完”拼音首字母加数字零零零七二四组成。赵晓阳接着道,“姐夫,你这么晚还在加班,可得多注意身体,您可是我们江州市几百万老百姓的支柱,您的身体要是出点啥毛病,江州市的天就塌了半边了。”

“你小子拍马屁就不能换点新鲜的。”骆飞看了赵晓阳一眼,笑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