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廖谷锋的反应,郑国鸿面露惊讶之色,发生什么大事了?

廖谷锋同秘書说了几句,没一会就挂掉电话,郑国鸿关切地问道,“谷锋同志,出什么事了?”

廖谷锋道,“谦默同志突然脑溢血,现在正在医院抢救。”

郑国鸿闻听呆住,“这……”

廖谷锋口中的谦默同志叫林谦默,对方跟郑国鸿一样,都是省一把手,但要论前程和上升空间的话,林谦默却是比郑国鸿更有竞争力,因为林谦默所在省份是名列前茅的经济强省,论经济地位并不是江东省能比的,两者差了不只一个量级。

因此,只要不出太大的意外,林谦默以后肯定是能更进一步的,这会突然传出对方突发脑溢血正在抢救,郑国鸿的惊讶可想而知,因为就在下午,双方还坐在一起开会,对方所在的省同样也是这次区域协调发展的省份之一,下午对方恰巧就坐在郑国鸿旁边,当时郑国鸿还在感慨林谦默年富力强,没想到这才过去几个小时,对方竟然就病危了。

短暂的失神后,郑国鸿急忙又问道,“谷锋同志,情况严重吗?”

廖谷锋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道,“刚刚听秘書的汇报,谦默同志是七点多感觉身体不适,然后突然晕倒被送去医院抢救的,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目前情况还不是很清楚,但据说是刚才又紧急将京城最著名的几个专家调过去了。”

郑国鸿闻言,一时竟是不知道说啥,他从廖谷锋这话里听出恐怕是不太乐观,这让郑国鸿此刻心绪难平,他跟林谦默的关系还可以,关键是下午两人还坐在一起,林谦默看起来比他还精神,晚上突然就……

这事太过于突然,以至于郑国鸿现在都还有点不敢置信,但他相信廖谷锋得到的汇报肯定是错不了,事情都过去一个小时了,廖谷锋才得到汇报已经是够慢了。

郑国鸿默默发呆着,廖谷锋同样也没说话,良久,廖谷锋感慨地说了一句,“年轻时对身体是事业的本钱这句话没有太深的感触,等到年纪上来了,才真觉得这话是至理名言,特别是我今年大病一场,对这话有了更深的体会,尤其是对咱们这个层次的人来说,健康其实也是一大竞争力。”

郑国鸿下意识点着头,廖谷锋这话是一点没错,现在组织对领导干部的身体健康是愈来愈重视,特别是走到他们这个位置的人,本来还有希望更进一步的,一旦身体不好,可能直接就因为身体原因退二线了,毕竟组织不可能选一个病恹恹的人。

又是沉默了好一会,郑国鸿才慢慢从这个消息中回过神来,“唉,这事太突然了,我实在是没法想象,下午林谦默同志坐在我身边还精神抖擞,晚上就在手术室里抢救了。”

廖谷锋道,“希望谦默同志吉人自有天相吧,而且也要庆幸今天恰好是在京城,这里有全国最顶尖的医疗资源,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郑国鸿抿着嘴,这种事情谁也不敢太乐观,毕竟脑出血不是小问题,能不能抢救过来是一回事,即便抢救过来,会不会留下后遗症又是另一回事。

发生这么一件突然的的事,郑国鸿和廖谷锋喝茶的好心情也都消失了一大半,虽然跟他们没太大的关系,但作为熟悉的同志和朋友,难免心有戚戚,尤其是廖谷锋,他自个经历了一场大病,对此感受尤深。

两人在山上又坐了小十分钟,随即下山,各自回去。

今晚对于一小撮人来说,无疑是难眠之夜。

不论是廖谷锋还是郑国鸿,回到住所后,两人都继续關注着医院那边的抢救情况,直到半夜三点多,历经七八个小时的抢救后,医院那边终究还是传来了噩耗,回天乏术。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郑国鸿还没睡,他坐在客厅里看書,得知林谦默的噩耗,郑国鸿心头有些烦躁,看了看时间,想给廖谷锋打个电话,想了想终究还是作罢,现在已经很晚了,廖谷锋可能休息了,他知道廖谷锋自打生病后,生活作息都很规律,组织出于对廖谷锋的关心,还特地安排廖谷锋适当减少工作量。

原本还能看得下去書的郑国鸿,眉头紧拧,坐了片刻,在客厅里的抽屉里翻找,终于找出一包烟,许久没有抽烟的他,抽出一根点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卧室门的门打开,郑国鸿的妻子穿着睡衣出来看了看,眼睛还有些迷糊,“老郑,你还不睡?”

郑国鸿道,“你睡吧,我不困。”

郑国鸿妻子看着墙上的挂钟,“这都半夜了,你还不困?你是咋回事,难得回来一趟,还是利用工作的时间才抽空回来,在家竟然还不睡觉。”

郑国鸿听到妻子念叨,无奈地笑笑,轻声安抚道,“你睡吧,我呆会也睡了。”

妻子瞅了瞅郑国鸿手里的烟,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她知道丈夫很久没在家里抽过烟了,至于在外头工作的时候有没有抽烟,她不是很清楚,眼下看到丈夫的样子,猜到丈夫可能有什么事,妻子也就啥也没说,自个又进屋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