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怀远喝了一口酒,继续说道:“我们这段时间会把主要精力放在银行上面,三指银行卡上的存款,我们已经查清楚了,是从泯州城区的某农行汇过来的。明天,我就和泯州的警方联系,调出这家银行的监控录像,这样就能找到汇款人,接下来就可以顺藤摸瓜,继续查下去了。”

朱立诚听后,赞道:“这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我们兄弟齐心、双管齐下,一定能把这事查个水落石出。”

说完,冲着孟怀远伸出了右手,孟怀远也伸出手来,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久久没有松开。

第二天一早,朱立诚刚到办公室,就打了个电话给吕远才,让他立即来一下他的办公室。

吕远才听后开心极了,连忙说他这就过来。这两天关于云海酒店的事情都传疯了,他觉得这应该使他们的一个机会,可是一连几天朱立诚都没有打电话过去,他还真有点按捺不住了。

吕远才到了办公室以后,身子还没坐定,就迫不及待地问道:“老板,是不是该行动了,兄弟们这段时间可都憋足了劲,就等您一声令下了。”

朱立诚听了他的这话以后,瞪了他一眼,问道:“行动什么,我一声令下干吗去,打家劫舍呀?”

吕远才这才注意到朱立诚的脸上一片阴沉,心里懊悔不已。这么多年的冷板凳坐下来怎么就不知道长点记性,领导的心事需要你去琢磨吗,你要做的,就是按照领导的吩咐去执行就行了。他刚想出言解释两句,猛地想起这时候的解释是最多余的,只会愈加表现出你的不敢担当。

想明白这点以后,吕远才立即低下头来,大有一副诚心认错的架势。

朱立诚见状,怒火消了几分,他很清楚检查组成员的心态,如果这时候不给他们泼点凉水的话,他们到市人医以后,一定会急功近利。那样的话,不光不利于搞清楚事情的真相,而且说不定会授人以柄。

吕远才在朱立诚的逼视下,只觉得后背凉飕飕的,这位平时看上去不动声色,偶尔露真容的时候,让人真不敢小觑。过了将近五分钟,吕远才低声说道:“老板,我错了,不该……”

朱立诚看到比他大了十来岁的下属,一副犯了错误的小孩模样,也有点于心不忍,于是沉声说道:“远才,我们之间不存在道不道歉的问题,现在是什么形势,你也知道,如果这样莽撞的下去,你觉得能把事情办好吗?”

吕远才听了这话以后,这才明白了朱立诚的苦心,心悦诚服地说道:“老板,真是对不去,我辜负了您的一番期望。”

“也没那么夸张。”朱立诚把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说道,“我理解你们的心情,大家都觉得非常憋屈,但是别人不理解,你应该清楚我为什么一直让你们等机会。你们去市人医检查意味着什么,我相信你应该清楚,同样,如果什么都没有检查到,又意味着什么,你想过没有?”

吕远才这时才真正明白了朱立诚光火的原因,是呀,这次去市人医检查,如果查不出名堂,绝不可能拍拍屁股走路那么简单。首先市人医的院长扈秋琳就不是省油的灯,她第一个就不会放过自己,接下来还会有什么连锁反应,他简直有点不敢往下想了。这事如果办砸了,他,包括整个检查组,还有一直支持他们工作的常务副市长朱立诚,都将面临无法收拾的局面。、

想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以后,吕远才认真说道:“老板,刚才确实是我错了,这事关系重大,我们不该掉以轻心。我一定把您的意见转告给检查组的每一个同志,我们齐心协力,一定把这事办实在了。”

朱立诚听了这话以后,脸色缓和了下来,他对吕远才说道:“你能这样说,我就放心了,这事关系重大,我们都要谨慎行事。这样吧,明天一早上班以后,你带着检查组的人直接去市人医,在这之前,不要向任何人泄露这个消息。到那以后,你们要如此这般地去做。”

吕远才现在发现事情的发展确实如他所料,看来朱立诚对此事确实非常慎重,以至于让他连检查组的人事先都不要通知。刚才他被批评以后,心情很是郁闷,现在终于缓过神来了,对方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自己去办,这便说明了对自己信任,至于说刚才的敲打,只不过是爱之深责之切罢了。

想明白这点过后,他立即说道:“请领导放心,保证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