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峻岭要是知道他的舅丈人竟然给他惹出来的这件事情一个这样的评价,不知该作何感想,遗憾的是,他没有绝不可能有知道这个想法的机会的。

王家强离开的时候,朱立诚特意将其送到楼梯口。

对于朱立诚的热情相送,王家强一点也没有客气,这倒不是他倚老卖老,而是另有想法。

临近楼梯口的时候,王家强看到***书记办公室旁边的那个小办公室的门口人头一闪,他便有数了,心里暗想道,小子,你还真是机灵,我就等着你露面呢!

王家强握住朱立诚的手,笑着说道:“市长,别送了,这样的话,你可就太客气了。对了,这茶叶要是把我喝上了瘾,我可不会和你客气的。”

朱立诚虽然没有看见曲向强的秘书方明亮的人影,但对于王家强这么说的目的确实心领神会。

曲向强到任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市长和***副书记的办公室来了一个对调。虽说当时他这么做有打薛必溱脸的意思,但何尝不也是为了了解朱立诚的行踪和哪些人和对方来往频繁。

这事虽然谁也没有拿到桌面上来说过,但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现在王家强故意拿他送到那罐茶叶说事,想要表达什么,朱立诚心里非常清楚。

这些老狐狸果然都是成了精的人物,一罐不起眼的茶叶,到了他的嘴里却能演出这样一出精彩的戏出来,真让人好生佩服。

对方既然已经明确表态了,朱立诚当然不能没有表示,他在王家强握着的右手上加上了一点力道,口中则大声说道:“行,别的不敢说,王书记喝的这点茶就包在我身上,绝不会有任何问题。”

哈哈,哈哈!朱立诚这话说出来以后,两人对视了一眼,随即大笑了起来。

王家强还没有回到办公室,曲向强就已经知道朱立诚和纪委的那位把手言欢的事情了。这事太过反常了,不光两人的身份特别,而且双方说的话太过直白了,方明亮知道以后,不敢有丝毫怠慢,第一时间向老板做了汇报。

曲向强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心里犯起了嘀咕。这两天市里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呀,王家强怎么如此果断地站队了,这让人很是费解。曲向强想了想,还是不放心,于是把秘书叫了进来,如此这般地交代了一番。

方明亮离开以后,曲向强端起办公桌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口里面的上等龙井,看了看窗外火热异常的太阳,心里暗想道,这个秋天注定要酷热无比呀!

这种情况他倒也不怕,尽管对方有强大的卢系撑腰,但他这边则有马家这棵大树可以依仗,就目前淮江省的情况来看,马家显然要强过卢家,一省之长的威名那可不是盖的,谁要想轻捋虎须都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尽管心里底气十足,但曲向强也没有盲目到目中无人的地步,尤其在面对那个年轻的对手,他心里还真没有什么底气。

就拿眼前的这家事情来说,上次在讨论常委副市长人选的常委会上,纪委的王家强虽然选择了支持朱立诚,但他一眼就看出来了,这里面有贺齐私人的关系在里面,另外老王那边也有投石问路的意思。

搞清楚状况以后,他也试图去拉拢纪委的那位,虽说效果不是很明显,但对方倒也并没有把话说死。他本想着过段时间再和对方好好谈一次,将其争取过来,但不知道朱立诚使的什么魔法,竟然让王家强下定了决心跟着他干,这实在让曲向强感觉到费解。

从初来泰方市对对方的轻视,到今日的疲于应付,曲向强有时甚至会产生一种来到泰方就是一个错误的想法。他心里非常清楚他哥马启山的意思是向他到地方上锻炼一番,出点政绩,然后带省里去,帮他共同面对这个纷繁复杂的局面。

这个规划当然没有任何问题,但泰方这个地方选得实在不是太好。到今天为止,曲向强都有一种看不透朱立诚的感觉。从对方的年龄来说,似乎不该有如此老道的手腕,而偏偏他就一招不落的使了出来。

曲向强每每想到对方才刚过而立之年,心里就像压了一块大石头一般,这样的人物要是在官场上再历练一个十来年的话,那他会有什么样的成就呢?如果这个时间再久一点呢,那他……

每次想到这的时候,曲向强都不敢再往下想了,要是继续想下去的话,他可能真的没有和对方继续较量下去的勇气了。

朱立诚在临近下班的时候,接到了曾若涵的电话。对方虽然在电话里什么也没说,但那份期待之情却是不言自明。

谭艳芸走了以后,朱立诚主动打了两三个电话给对方,两人之间的那层窗户纸捅破了,交流的时候,也就没有了之前的顾忌。朱立诚明显感觉到曾若涵较之往日内敛了许多,同时还有那在不经意之间流露出来的关心,都让他很是感动。

既然看透了曾若涵的心思,朱立诚当然不会让对方失望,两人约在了上次的那家锦辉宾馆。只不过朱立诚说晚上有应酬,他要迟一点才能过去。曾若涵对此当然不会在意,就算朱立诚没有应酬,她也想着让其迟点过来。

朱立诚的身份太敏感了,再加上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如果被对手抓到的话,那极有可能演变成一件无法收拾的事情,所以她当然要小心谨慎。

朱立诚当晚九点半左右过来的,他特意找了一顶帽子,倒是没有戴墨镜,那样的话,只会显得更为惹眼。

曾若涵在这之前就把房间开好了,还是上次的那间218,她这么做的目的很简单,想和对方重复昨天的故事。

虽说两人约在一起,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为了做那事的,但曾若涵毕竟是女孩子,脸皮比较薄,所以整个房间里面只开了一盏床头灯,朱立诚进门的时候,过了好一会,才适应了这个亮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