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每个人都非常慎重,既没有人附和他的观点,也没有人表示反对。

吕怀成见后并不介意,他现在需要是把他该说的话说完,至于别人接不接受,甚至高锋能不能保下来,都不是他需要关心的。

这个苏运杰真是太可恶了,一大早就把他堵在了办公室里面,说什么改天他要去常泽市办点事情,问吕怀成是不是需要同行。

吕怀成听了这话以后,只觉得后脊梁生风,一股凉飕飕的感觉从心底袭了过来。他自认为这事做得非常隐蔽,几近天衣无缝,除了对方和他自己以外,应该没人知道,真不知道这个苏运杰是怎么打听到的。

吕怀成心念电转,对方既然当面锣对面鼓的把这事放在了桌面上,就说明他准备把这当成交换条件,既然这样的话,那就谈谈看吧。

苏运杰见对方懂他的意思,也不再矫情,直接把他想保下陈燃、扈秋琳和高锋的事情说了出来。当时吕怀成虽然觉得有点亏,但对方掌握的东西毕竟和他自身有直接关系,而让他出手相帮的只不过是别人而已,所以只有答应了下来。

临出门之际,苏运杰留下了一句,常泽那边好像也没有什么名胜古迹,不去也罢,算是对吕怀成的回报。

吕怀成喝了一口茶后,继续说道:“高锋同志这次可能是犯一些错误,我建议由组织出面找他好好地谈一次话,帮助他提高认识,争取以后不要再犯。我们党培养一名干部不容易呀,我们能救的还是要救呀!”

吕怀成最后这句说得语重心长,和他的年龄倒是相当吻合,但大家心里很清楚他绝对不会这么好心,一定是冲着什么东西去的,否则依照这老狐狸的性格,他绝不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说这样一番话。

吕怀成刚才的这番说辞很显然是苏运杰想说的,依照他的性格,怎么可能站出来给别人当枪使呢?

吕怀成说完这些以后,抓住茶杯猛灌了几口水,仿佛口渴得不行了似的,以致于喝完以后,仍不解渴,不得不站起身来去倒水。

等他重新坐下以后,孟云飞冲着众人说道:“这事我也来说两句,本来地方上的事情和我没有太大的关系,所以我一般是不怎么开口的,但是今天这事,我有点想法,刚才听了吕书记这话,不禁让人产生这样一个疑问。”

说到这以后,孟云飞故意停了下来,好像等着吕怀成提问似的,但是吕却如老僧入定般地握住倒满水的茶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意思。

孟云飞见状,继续说道:“刚才怀成书记的意思是这个叫高锋的同志曾经为市里的治安工作做出过贡献,我们对他所犯下的错误就应该网开一面。这样的观点显然是站不住脚的嘛,功过分论,别说今天,就是千百年前的封建社会都是这么做的,史书上都有记载,所以我的观点是就事论事。高锋同志有多大问题,够不够得上采取措施,这个只能取决于他所犯下的错误的大小。至于说功劳这一块,作为副局长,做好组织交给他分管的工作,这应该也是分内的事吧。”

朱立诚听了孟云飞的话后,暗暗竖起了大拇哥。孟云飞刚才的话虽不多,但却把吕怀成说得没有口开,对他提出的将功抵过的观点,一一进行了反驳。

朱立诚再一次对这些老狐狸佩服不已,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这话一点没错。

苏运杰把目光扫向吕怀成,孟云飞可是直接在打他的脸了,苏运杰期待着他的反击呢,然后吕怀成的表现却让他大跌眼镜。他正稳稳地坐在椅子上,两眼凝视着手中的茶杯,放佛正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似的。

苏运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见对方仍无动于衷,于是在心里暗骂了一句懦夫,随即把头转向了一边,脸上却布满了阴沉之色,不爽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