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看上去是针对朱立诚刚才说的关于元秋生的事情有感而发,实则不然,他还是顺着他之前提出的那个问题往下说。

说白了,朱立诚刚才的解释只能说明元秋生的问题很大,除了元都广场的问题以外,他还涉及到刑事案件,甚至古尚志的死,他也有脱不了干系,但这一切只是元秋生的事情,和朱立诚没有及时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朱立诚对于梁之放这个人是非常了解的,来到泰方市以后,他非常关注梁之放和元秋生,这两人身上都有一些他没有的东西,他注重观察与学习。

梁之放这人除了有常务副省.长这座大靠山以外,自身的能力也是很强的,否则也不可能到泰方市以后,就和元秋生这个地头蛇平分秋色,甚至还有隐隐压制住对方的意思。

朱立诚心里很清楚,对付梁之放这样的角色,你不要指望三言两语就能让他信了你的话,所以他在说刚才那番的同时,已经在考虑下面对方可能会这么问,而他又该怎么答。

梁之放的这话说完以后,朱立诚就立即回答道:“书.记,这件事情你还真不能说我没有及时通知你,因为我也是在昨天晚上才知道这个消息,在这之前,我也只是怀疑,并没有证据,在这种情况下,当然不能向领导汇报了,你说是吧?”

梁之放听到这话以后,心里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冲着朱立诚微微点了点头。他知道对方的话里打了埋伏,但此刻他除了相信,又能做什么呢?他要一个解释,而对方已经给出来了,就算这个解释有不尽如人意的地方,但应该说也马马虎虎说得过去了,他要是再纠缠下去的话,那就是成心了。在这时候,如果和朱立诚撕破脸的话,对他而言也未见得就是什么好事情。

朱立诚看到对方点头了,心里松了一口气。他也知道梁之放不会完全相信他的话,但只要大面场上说得过去就行了。他相信对方不会打破沙锅问到底的,那样对他也不见得有什么好处。

梁之放看了朱立诚一眼,开口说道:“立诚市.长,以后遇到什么事情的话,别忘了先打个招呼,这样对大家都好,免得事到临头了,被动。我们在一起相处了也有两年的时间了,这算是我对你的一个忠告吧,你现在年龄还轻,有些事情等你再过个几年就会明白的。”

朱立诚当然听得出来梁之放的话里面另有所指,但最后这半句究竟是什么意思,他一下子还真有点揣摩不透,不过在这个场合,他却不准备向对方请教。他看了梁之放一眼,开口说道:“书.记,你的话我记下了,谢谢提醒!”

“呵呵,立诚市.长客气了。”梁之放在说这话的时候,收起了那张拉长许久的马脸,还硬是在嘴角处挤出了一丝笑容,不过他这笑说得不客气一点,简直比哭还要难看。

说完这话以后,他略作停顿,然后继续说道:“立诚呀,那位肯定是回不来了,政府那边可是有一大摊子事情在那呢,这段时间可要辛苦你了,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们及时沟通,你看怎么样?”

朱立诚听到这话以后,脸上也挤出了一丝笑容,不过他笑得却比梁之放要自然许多,他紧接着说道:“书.记,你只管把舵,有什么跑腿的事情招呼一声就行了,我带人去办。”

他的话音刚落,梁之放笑着伸出右手的食指用力点了朱立诚两下,口中还不失时机地说了一句,立诚,你呀……哈哈……

朱立诚见状,也跟在对方后面笑了起来。

三天以后,泰方市公.安.局长元卫军也被省纪委的人带走了,省公.安厅要求孟怀远同志暂时支持市局的工作。

在这件事情上,朱立诚是出了一份力的。在这之前,通过和孟怀远的交流,他知道元卫军这次十有八.九也要进去,因为他和元秋生之间的关系太密切了,已经查实的这些事情里面基本都有他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