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薛主任,你和嫂子聊的是秘密,不能打听?”

刘伯举一脸坏笑着问。

宋悦是何启亮的妻子,薛文凯是何厅.长的下属,和其妻能有什么秘密可聊?

刘伯举这话暗藏祸心,颇有几分挖坑之意。

薛文凯听后,脸色当即阴沉下来,冷声道:

“刘院长,你我虽是兄弟,但有些话可不能乱说。”

薛文凯现在百分之百认定刘伯举对昨晚之事有所察觉,但他绝不能认账,否则麻烦可就大了。

就算刘伯举昨晚折回头,无非看见他的车在楼下,最多只能证明他在何厅.长家。

至于他在何厅.长家干了什么,有没有和宋悦同床共枕,刘伯举绝不会知道。

在此前提下,薛文凯的脑子只要不进水,绝不会承认和宋悦有关系。

刘伯举抬眼看过去,沉声道:

“薛主任别介意,我只是开……随口一说而已!”

刘伯举本想说开个玩笑而已,但想到宋悦是常务副厅.长何启亮的夫人,不可能拿她开玩笑,于是连忙改口。

薛文凯一眼看出了刘伯举的用意,心中暗道:

“姓刘的,你若敢信口开河,老子绝饶不了你!”

为避免刘伯举打破砂锅问到底,薛文凯阴沉着脸没有出声。

刘伯举如果识趣的话,这时候就该主动结束这一话题。

看到薛文凯的表现后,刘伯举嘴角露出几分不屑的笑意,心中暗道:

“事已至此,你这二货竟敢在老子面前装叉,看我怎么收拾你!”

想到这,刘伯举伸手端起酒杯,不紧不慢道:

“薛主任,先喝一杯再聊!”

薛文凯的用眼睛的余光扫向刘伯举,心中暗道:

“姓刘的,你想和老子玩花样,门都没有!”

“老子今天请你吃这顿饭,就是为了封你的嘴!”

薛文凯伸手端起酒杯,与之轻碰一下,沉着脸,并未出声。

刘伯举喝完杯中酒,看似随意的说:

“薛主任,上午厅里召开厅.长办公会的,是吧?”

薛文凯不知刘伯举这么说的用意,轻点一下头,道:

“没错,刘院长的消息真灵通!”

刘伯举脸上露出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出声道:

“上午,厅.长给我打电话时说了这事,让我下午去他办公室。”

薛文凯心里咯噔一下,脸色微变,急声问:

“哪位厅.长?”

刘伯举脸上露出几分不屑之色,答道:

“当然是何厅.长,昨晚,我们医院出了那样的事,那位才不会待见我呢!”

一直以来,何启亮的人都称呼他为厅.长。

至于真正的厅.长,则用那位或者他代称。

“何厅.长让你过去,谈什么事?”

薛文凯一脸紧张的问。

看着薛文凯慌乱的神色,刘伯举嘴角露出几分阴冷的笑意,心中暗道:

“姓薛的,你刚才不是和我装十三吗,现在怎么不装了,继续呀!”

刘伯举抬眼看过去,看似随意的说:

“厅.长只说过去问我点事,并没说什么事。”

“我想可能是电话里不方便,才让我过去当面说的。”

这话说的随意,但针对性却非常强。

薛文凯感觉到自己心脏砰砰乱跳,紧张的不行。

“老哥,来,喝酒!”

薛文凯为掩饰心中的慌乱,伸手端起酒杯道。

刘伯举抬眼扫了薛文凯一下,沉声道:

“薛主任,你这一会刘院长,一会老哥的,都把我喊糊涂了!”

“要不,我们还是称呼职务吧,听上去顺耳一点。”

刘伯举拒绝和薛文凯兄弟相称,颇有几分和他划清界限之意。

薛文凯是老江湖,焉能听不出刘伯举话里的意思,急声道:

“刘哥,兄弟多有怠慢,请您见谅,我自罚一杯!”

说完,不等刘伯举拒绝,薛文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薛主任,你这是干什么?我可承担不起!”

刘伯举煞有介事的说。

薛文凯虽然眼高于顶,但他是个聪明人,刘伯举将话说到这份上,他不可能不明白其用意。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上午,薛文凯接到宋悦的电话,得知何启亮今天一早就问起昨晚她床前的鞋。

她虽巧妙应付过去了,但说明何厅.长心中已有所怀疑了。

虽说昨晚儿童医院闹出了不小的动静,但这事是朱立诚亲自过问的,和何启亮并无关系。

何启亮突然给薛文凯打电话,让他过去汇报工作,极有可能是打听昨晚的事。

这对于薛文凯而言,无异于一颗定时炸弹。

如果处理不当,可是要出大问题的。

“刘院长,上午的办公会,对你们这些医院可有几分不利。”

薛文凯煞有介事的说。

刘伯举抬眼看过去,轻哦一声,静待他的下文。

薛文凯这话看似在转移话题,实则却另有用意。

刘伯举对此心知肚明,不用他问,薛文凯一定会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将厅.长办公会的内容说出来的。

薛文凯用眼睛的余光扫向刘伯举,心中暗道:

“老子之前一直没看出来,姓刘的竟然如此阴险。”

“早知如此,昨晚说什么,也不带他过去。”

悔之晚矣!

薛文凯昨晚的想法是带刘伯举过去,让其陪何启亮喝酒,他就可以省点事了。

谁知刘伯举竟如此精明,通过装醉,狠狠坑了他一回。

薛文凯想不明白刘伯举为什么会这么做,难道这货事先就知道他和宋悦之间的关系了?

一番思索后,薛文凯果断否决掉了这一想法。

他和宋悦之间数日之前刚有特殊关系,刘伯举事先绝不可能知道。

既然如此,姓刘的昨晚怎么会如此警觉呢?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刘伯举事先并不知薛文凯和宋悦之间有关系,他装醉的目的是为了给何启亮面子。

作为一个小小的院长,竟将常务副厅.长喝趴下了。

这消息若是传出去,对何启亮的名声不利,对他而言,同样也不是什么好事。

薛文凯将刘伯举送下楼后,表现的太过急切,引起了他的好奇。

在此前提下,刘伯举才匆匆下车,折返回来,一探究竟的。

“昨晚在厅.长会客厅栏目中,大老板先是被问及看病难的事,随后你们医院又出了这档子事,他很恼火。”

薛文凯压低声音道,“昨天会上,他让黄厅和刘厅负责摸底,下面可能会有所动作。”

刘伯举听到这话,脸上露出几分阴沉之色。

这消息对他而言,确实很有用处。

宋月娥抱着女儿想要跳楼,归根结底,还是因为看不起病。

虽说这事乍一看和儿童医院关系不大,但如果卫生厅要整治的话,他们一定会首当其冲。

“哦,我们医院谁负责?刘还是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