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已经很让人诧异了,谁知吕远才听后,毫不谦虚,接着陈燃的话语说:“各位,关于整治药价,我觉得可以从以下三方面入手,第一……”

听了吕远才的话以后,众人面面相觑,这三项措施,绝对不像是走过场,要是这样搞的话,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呢,那些药商、医院、药店,和在座的多多少少有点关系,到时候要是拔出萝卜带出泥来,那可不是好玩的。

孙一鸣第一个蹦了出来,刚才陈燃的劈头盖脸的批评就让他很不爽,现在居然又搞出这么一个东西来,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对吕远才说道:“吕局长,我不知道你这个方案的用意何在?今天在座的没有外人,我们不妨打开窗户说亮话,药品价格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你难道心里没数?你这样搞,究竟想干什么?”

吕远才听了他的话以后,并不开口,只是把目光投向了陈燃。陈燃两眼瞪着孙一鸣,心里那个恨呀,平时溜须拍马的时候,看你挺能察言观色的,今天是脑袋被门挤了,怎么笨成这样?

“药品价格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倒是给我说道说道。”陈燃大声怒道。

孙一鸣见吕远才窘在那儿,正暗自得意呢,想不到老板突然站了出来,并且直接打脸,顿时羞得满面通红,唯唯诺诺地说:“老,老板……不,局长,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管你是什么意思,即使有意见,也给我保留,服从组织上的工作安排。”陈燃大声说道,“这项工作现在不光是我们局里的工作,市领导也非常关注,已经找我过去谈了两次了,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听了陈燃的话以后,大家这才恍然大悟,今天一系列异常的表现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释,于是各人都纷纷向吕远才看去,这些目光里面包含的东西就比较复杂了,有羡慕,有嫉妒,甚至还有憎恨。

“为了更好的开展工作,我提议成立一个药品价格检查执行小组,由远才局长任组长,一鸣局长任副组长,相关科室的人员为小组成员,开展对本市药品价格的检查与监督。大家看一看,有没有什么问题?”陈燃在所有人的脸上都扫视了一遍,严肃地说道。

当他的目光和孙一鸣对上的时候,陈燃特意挤了挤眼睛,示意他不要再多说什么了。市领导授意,局长提名,谁要是再说半个不字,那简直就是脑袋进水了。

散会以后,吕远才的办公室陡然热闹了起来,大家虽然什么都没说,只是在打着哈哈,但冲着什么来的,双方都心知肚明。本来有问题的,想通过加入调查组,把身上的污点抹去;没有问题的,也可以借机占个队,说不定还能顺势捞一笔,也是说不定的事情。

吕远才的表现很冷静,待人非常热情,但是一到具体的事情,就装起了糊涂,他很清楚这些人的目的,同样他也很清楚朱立诚对待这件事情的态度,所以人员的选择必须慎之又慎。

陈燃的办公室里却异常冷清,这是难得一见的场面,由于在卫生局里他足够强势,所以总有那么一堆人跟在后面争相献媚。

“老板,这事是不是太便宜那小子了,怎么把那个组长给他去干了,要是搞出点什么事情来,那我们可就被动了。”孙一鸣见陈燃久久不开口,实在是憋不住了,说出了心中最大的担心。

孙一鸣是由办公室主任提升到副局长的位置上的,所以一直以来都称呼陈燃为老板,可以说是他的铁杆手下。

“你以为我想呀?”陈燃白了他一眼,愤愤地说道,“这是主管市长点的将,我有什么办法。不过这样一来的话,也好,让他去搞,搞得越大越好,到时候,我就怕有的人是不是能够撑得住。”

说到这以后,陈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意。

孙一鸣看后,心里莫名地产生一种怕意,他知道陈燃的后台很硬,关系也很复杂。

有一次,孙一鸣亲耳听到陈燃在电话里面称对方为“某公子”,在如今的华夏国,这可不是一个随随便便能叫出口的称呼,遗憾的是前面的那个姓,他并没有听清楚,不过他也知道,就算听清楚了,也未必就能知道对方的身份。对方的层次,不是他这样一个小小的副科级所能接触到的。

“把你弄进去做副组长的目的就是给我盯紧了那边,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的及时和我联系,千万记住不要擅自做主,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可不是你我能担待得起的。”陈燃看着孙一鸣严肃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