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做有他的用意,想让所有人都有个印象,在他上任的第一天上午曾经有个女孩来找过他。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朱立诚也想不清楚,他觉得女孩刚才带给他的话里似有所指,另外那个信封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他也充满了好奇,所以下意识地就这样去做了。

回到办公室以后,朱立诚刻意关上了门,当然没有关死,只是虚掩上了。他这个级别的官员,要关门的话,最多只能这样,绝对不能关死了。

试想一下,领导如果来找你有事,看见你这门关得像铁桶似的,你让领导情何以堪,敲还是不敲?敲了,你大言不惭地来个进来,甚至正在不爽之际,口气极有可能很是不好,领导难道还要受你的气?如果不敲,直接推门进来,要是看到点不雅的东西,又该怎么办,毕竟谁没有一点隐私。

由此看来,不管怎么说,这门最多也就只能虚掩着,这既可以告诉来人,我在里面呢,你有事的可以进去,又可以表示我现在有点事情需要处理,你要是没什么大事、急事,暂时就不要过来打扰了。

朱立诚坐到椅子上以后,连忙把那封信拿出来看了看,发现口封得很好,对着窗户的亮光,看见里面好像确实有东西。他拿出抽屉里面的裁纸刀,小心翼翼地把灰黄色的信封裁开,然后把它拿到抽屉里面,刻意把身子往后挪了挪,准备来仔细研究一下信封里的东西。他此刻已经完全可以确认这里面的东西不简单,所以看的时候一定要小心谨慎一点,避免一不小心泄露出去。

他从信封里面慢慢地把东西拿出来,低头一看,好像是两张发票,看来果然这里面果然有猫腻。朱立诚把两张发票打开了看了看,一张是两万八,另一张是两万六,加起来竟然达到五万四千多,再看看上面的东西,竟然是一台液晶投影仪,两台笔记本电脑。

看着这两张发票,朱立诚头脑里产生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按照市场价格来说,这两张发票并没有任何问题,现在的问题是票在这儿,那意味着钱一定是花出去了,可这东西在哪儿呢?如果处里并没有这三件东西的话,这事可就大发了,这两张发票就能成为他手中最强而有力的武器。

朱立诚知道这事情急不得,得慢慢来,毕竟他才刚到处里,两眼一抹黑,只有等待机会了。这么大的一笔钱支出去,不可能不留下任何痕迹的,不管是走部里的大帐,还是动用的处里的小金库,起码得打个领条什么的,要不然会计是不可能把这么大的一笔钱给当事人的。否则的话,出了事情,那将全是会计的责任,没有哪个人会这么傻的。

现在如果能找到这张领条,那这钱是谁支出去的就一目了然了。朱立诚已经认定这笔钱肯定有问题,要不然罗晓薇的老板不会让她捎来那样的口信。纵观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这两张发票的背后牵扯到谁,朱立诚的心里已经有数了。他现在最先要做的事情就是打听一下,部里近期有没有购进一台液晶投影仪,两台笔记本电脑。他相信没有,不过究竟有没有得打听过了,才能知道。

想明白了以后,朱立诚就把两张发票重新放进信封以后,然后把信封放进了他的包里,并且特意放在了最里面一层。他已经想好了,一会下去的时候,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包放到车上去,下午绝对不把它带到办公室来了。

昨晚这些以后,朱立诚继续刚才的思路思考下去,他该找谁了解情况呢,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因为如果稍有不慎的话,那就极有可能把这个消息泄露出去,那样的话,就起不到这东西该起的作用了。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通过刚才那个罗晓薇的话,朱立诚清楚地知道这个华天公司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要不然不会又是解散公司,又是离开应天的,所以他根本不用担心那边会把消息透露过来。要是能通过电话、传真什么的,进行联系的话,又怎么会让一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女孩带口信呢,那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现在只要他这不走漏消息,那有的人就被蒙在鼓里了,所以这两张发票就显得尤为重要了,一定不能出任何意外。

现在的关键问题是要尽快找到一、两个信得过的人,否则赤手空拳的那肯定不行,他现在是什么都不知道,和瞎子、聋子无异,还怎么去做事呢?

现在看来只有这个叫胡悦梅的能用,但说实话朱立诚不太喜欢这样的人。看她的年龄就知道她在官场里面浸淫太久了,这样的人固然经验丰富,但是要想让她死心塌地地给你办事却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