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说谁在背后捣乱,这点并不难分析,只要搞清楚谁能从中得利就行了。

华夏国有句老话,无利不起早,这件事情只有对他有利,他才会去做,否则谁会去做傻子呀!

放眼整个组织部,能从卢魁这得利的,不外乎两个副部长——郑渊、邹广亮。

郑渊虽然在部里的排名上要在邹广亮之上,但他搞出这事的可能性并不大。他的年龄决定了他不可能有太大的抱负了,他能在现在的位置上面再混一届的话,就应该很满意了。

如果卢魁升上去以后,他能坐上常委副部长的位置,那就烧高香了。

这样一分析,他应该希望卢魁能顺利问鼎才对,怎么可能在背后使坏呢,这显然不符合逻辑。

排除掉郑渊以后,那剩下的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邹广亮了。这家伙一直以来都不怎么安稳,在平时的工作中,就时不时地向卢魁叫板,还有一个最为重要的,这次换届如果按部就班地来的话,根本没有他邹广亮什么事情。

在这种情况下,他期待把谁搞混了,然后可以浑水摸鱼,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收获。

朱立诚分析到这儿以后,心里不淡定了,要是明刀明枪的来,他和卢魁自然不见得怕了对方,现在问题的关键是,对方根本不露头,只是躲在后面打黑枪,这就让人有点无奈了。看来光靠纪海洋在部里盯着还不够,还得再安排一个在暗处的,这样才能及时发现问题,从而想出相应的对策。

他不知道卢魁有没有做相应的安排,但当时对方走得比较急,这些事情不一定顾得上,再说他以一个二把手的身份,让人去盯着一个副部长,这话貌似也不怎么好说出口,这极有可能也是对方给他打电话的原因。

试想一下,自己和他之间的这种关系,他都没好直接把这话说出口,面对其他人的时候,他自然更不好意思说了。有些事情领导不方便说出来,但确实需要去做的,你做下属的就要机灵一点,及时将事情办明白了。

朱立诚帮卢魁对付邹广亮当然并不完全是因为上下级的关系,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道理,他再清楚不过了。不管他承认与否,现在省委组织部里大家都在他的头上贴上了一个大大的“卢”字。卢魁如果被邹广亮搞下去了,那么自然也不会有他朱立诚的好,甚至人家最先就会拿他开刀。

要谈私人恩怨的话,他和邹广亮之间那可是结了多次梁子的,对方如果准备对卢魁动手的话,绝对没有放过他朱立诚的可能。说白了,让人盯着邹广亮既是为了卢魁,更是为了他自己。

至于说人选问题,朱立诚早就准备好了,现在部里面要说最恨邹广亮,没有人比他的前秘书申强更有资格了。他被对方从一个副部长秘书直接扔到了办公室,从此谁都不愿意多看他一眼,甚至连走路都要可以躲避着他一点。试想一下,这种情况,谁能不放在心上呢,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也就和这差不多吧!

朱立诚在申强遭难以后,刻意和他保持一定的联系,就是为了今天做准备的。他当时那么做,主要出于自我保护的需要。他屡次得罪对方,而邹广亮又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他留个后招下来,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用上。

现在看来,这个时候已经到了。申强现在情况非常适合在暗处观察,人都躲着他,对他干什么事情,自然没人会去关注,这样一来,反而更便于他行事。

电话接通以后,朱立诚先是问了对方的近况,不等申强抱怨完,他便含糊地暗示了对方一番,让其留意一下某人的动向。

申强先是没有注意,当听搞明白对方的要求以后,变得异常激动起来,他失声说道:“朱处,你是准备要搞……”

“申主任,这话可不能瞎说,我的意思是,我们之间是朋友,这阶段我不在部里,请你多留意一下主管领导的动向,看什么工作上面的要求,我好及时去做。”朱立诚对着电话颇为严厉地说道。

申强听了这话以后,心里一怔,意识到自己刚才那话说得太离谱了,有些事可以做,但是有些话却绝对不能说的。等朱立诚说完以后,他立即说道:“朱处长,你批评的是,我刚才的那话确实有问题,我这就收回。话我就不多说了,我保证完成领导交给的任务,如果发现什么情况的话,我就直接和你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