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接听了三通电话,都和看病难,看病贵有关。

朱立诚认真细致的做了回答,并表示一个月之内,定会解决这一问题。

贺勇在隔壁小房间里,紧盯着屏幕,精神静听,将电话内容详细记录下来。

这是朱立诚事先交代的,要求贺勇将来电内容全都记录下来,越详细越好。

老板亲自交代,贺勇自不敢怠慢,埋着头奋笔疾书。

孙晓艺看着一脸淡定的朱立诚,悬着心稍稍放松下来,心中暗想:

“看来朱厅.长果然早有准备,我有点杞人忧天了!”

想到这,孙晓艺摁下按键,接通新的来电。

“喂,我找姓朱的卫生厅.长。”

电话传来一个阴沉的中年男人的声音。

“你好,我是朱立诚,请问这位朋友怎么称呼?”

朱立诚不动声色的问。

孙晓艺用眼睛的余光看向朱立诚,嘴角露出几分好奇之色。

在这之前,一连接了好几通电话,朱立诚都没问对方身份。

面对说话很冲的男人,他询问其身份,显然别有用心。

“我叫老黑!”

电话里传来一个阴沉的男声,“你口口声声说,给安皖老百姓一个收费合理、公平公正的医疗环境,没错吧?”

朱立诚之前确实说过这话,当即便点头答应下来。

“既然如此,我想请问,假疫苗事件发生这么长时间了,什么时候才能彻底解决?”

老黑在电话那头怒声质问。

假疫苗事件是一个非常敏感的话题,上节目之前,孙晓艺曾隐晦的向朱立诚提过这一问题。

朱立诚当时并未多言,只是说他心里有数。

听到这话,孙晓艺并未多问这事。

如果不是朱立诚“固执己见”,与假疫苗相关的电话,导播绝不会接进来。

前任厅.长因为假疫苗丢了乌纱帽,朱立诚初来乍到,要想回答这一问题,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如果不把电话接进来,毫无问题,现在面对老黑的提问,朱立诚却不得不回答。

“自从上任以来,我一直都在**假疫苗事件。”

朱立诚沉声说,“这事牵连甚广,涉及到方方面面,我们一定会将其处理好,给全省老百姓一个明确的交代,但这需要时间,绝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何启亮将这话听在耳中,不动声色道:

“缓兵之计!”

“看来这小子的准备工作做的很充分,但要想轻而易举的过关,可没这么容易。”

何启亮的话音刚落,老黑阴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朱厅.长,你这官话说的很有水平。”

“听到你之前的话,我以为你和其他官员不同,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孙晓艺不敢怠慢,急声说:

“这位观众,我们就事论事,不要涉及与之无关的方面,可以吗?”

“行,我接受主持人的意见。”

老黑沉声道,“朱厅.长,我想请问,你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将假疫苗事件处理完?”

朱立诚蹙着眉头思索起来,并未立即作答。

“一周,一个月,还是一年,抑或十年?”

老黑的话语中,充满戏谑之意。

朱立诚的脸色当即阴沉下来,沉声道:

“一个月之内,我们卫生厅一定将假疫苗事件的来龙去脉向社会公布,给全省老百姓一个交代。”

“行,朱厅.长,我记住你的话了。”

老黑沉声说,“一个月后,我去卫生厅找你讨要说法。”

“没问题。”

朱立诚应声道,“一个月后,我在卫生厅恭候大驾!”

老黑听后,轻嗯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好,姓朱的竟然答应下来了,真是太好了!”

何启亮面露激动之色,站起身来,连声叫好。

宋悦抬眼看向丈夫,心中暗道:

“就算姓朱的答应下来了,你也不没必要如此激动。”

尽管心中很有几分不解,但宋悦并未说出声。

孙晓艺没想到朱立诚答应的如此爽快,她想从中说些婉转的话语,却根本没机会。

“朱厅.长,假疫苗事件发生在你到任之前,其间的情况非常复杂,牵扯众多。要想彻底将其弄清楚,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孙晓艺面带微笑道,“我觉得只要将这事搞清就行,至于是一个月,还是两个月,没必要如此较真!”

老黑硬逼着朱立诚表态,孙晓艺有意帮他留下回旋的余地。

朱立诚听到孙晓艺的话后,点头道:

“主持人说的没错,这事错综复杂。我到任将近半个月,虽一直在琢磨这事,但却始终毫无头绪,当中的难度可想而知。”

孙晓艺见朱立诚顺着她的话说,嘴角露出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

“朱厅.长,只要您将这事彻底解决,给全省的老百姓一个交代,大家不会在时间上苛求的。”

朱立诚冲着孙晓艺轻点一下头,出声道:

“谢谢主持人的好意,但我既然答应那位观众一个月内查清这事,就一定会说到做到的。”

孙晓艺没想到朱立诚的话转变的如此之快,一时间不知怎么往下接了。

朱立诚对此并不以为意,一脸淡定的说:

“主持人,又有电话打进来了!”

孙晓艺这才回过神来,当即伸手摁下接听键。

就在这时,孙晓艺的耳边突然传来嘟的一声轻响,这是主播告诉她,这是最后一通电话了。

孙晓艺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柔声说:

“这位观众您好,我们是厅.长会客厅栏目,欢迎您打进电话。”

“今天参与我们节目的是卫生厅.长朱立诚先生,请问,您有什么问题想和朱厅.长交流。”

“你知道我在哪儿吗?”

电话里传来一个冷漠的女声,伴随着呼呼的风声。

孙晓艺微微皱了皱黛眉,柔声说:

“不好意思,女士,我不知道您在哪儿,请问您有什么问题和卫生厅的朱厅.长交流?”

打电话过来的女人答非所问,孙晓艺隐隐有几分怀疑,她是不是打错电话了,特意再次点出朱立诚的身份。

“我在省儿童医院的天台上。”

冷漠的女声再次响起,“你们听见风声了吗,呼呼的,今晚的月亮好美,满天都是星星,只是风太大了,我的女儿冷的直哆嗦。”

孙晓艺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刚想开口,朱立诚却已抢先道:

“女士,你好,我是卫生厅.长朱立诚,请问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我可以帮你!”

女人的话不对劲,朱立诚不敢有丝毫怠慢,两眼紧盯着身前的电话。

“我的女儿得了白血病,我花光了所有的钱,再也拿不出一分钱了。”

“由于我们交不起住院费,医生让我们出院,可我们母女俩连回家的路费都没有,能去哪儿呢?”

女人在喃喃自语,语气平静的让人心痛。

不等朱立诚回答,女人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