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的想起这是在办公室,隔墙有耳。

如果被别人听见,那可就麻烦了。

吕仲秋往门口扫了一眼,随即压低声音问:

“你拿了多少?”

“我那什么,没……没多少!”

薛丽一脸心虚的作答。

吕仲秋见她这时候还不说,心中很是恼火。

“你要是再不说实话,我就不管这事了。”

吕仲秋一脸阴沉道。

薛丽见吕仲秋满脸阴沉,意识到他不是开玩笑,因此连忙说出实情。

“几……几十万吧!”

薛丽的声音如同蚊子叫。

“几十万是多少?”

吕仲秋冷声问。

几十是个概数,从二十到九十都在此范围内。

薛丽到此时还想蒙混过关,这让其很不爽。

“八……八十多万!”

薛丽低着头,满脸羞愧。

吕仲秋听说她竟然收了这么多,心里的火噌的一下就上来了,怒喝道:

“你竟敢收这么多,我看你是想将牢底坐穿。”

“这事别说我,就算请何厅出面,也帮不了你。”

虽说事先就和何启亮打好招呼了,但吕仲秋并未将这事说出来,借机试探一下薛丽。

薛丽从天价挂号费中,分了八十多万,吕仲秋事先一点也不知情。

这么大的事女人都敢瞒着他,指不定还有其他什么事呢!

吕仲秋有意借此机会试探一下薛丽,弄清她身上还有那些事。

这事非同小可,非常难办。

薛丽身上如果还有其他事的话,吕仲秋可就真放任不管了。

虽说两人之间是老关系了,但若是让吕仲秋冒太大风险帮薛丽,他绝不会答应。

薛丽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愁容满面,急声说:

“吕厅,您可不能不帮我,否则,我可就……”

不等薛丽的话说完,吕仲秋抢先道:

“我不是不帮你,而是这事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薛丽见吕仲秋的话说的非常生硬,几乎没有回旋的余地,也豁出去了。

“吕厅,这事你不仅是在帮我,也是在帮你自己。”

薛丽抬眼看过去,一眼阴沉的说。

吕仲秋听到这话,怒火中烧,冷声问: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薛丽一脸淡定的说,“你还记得三个月前的那天晚上,季院长请你吃饭,饭后,送给你一个黑色塑料袋。”

“什么黑色塑料袋,我怎么……”

吕仲秋说到这,想起来了,沉声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薛丽一脸淡定,“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那塑料袋里是什么东西?”

吕仲秋沉声问,“我记得当时姓季的说,是一把原装进口的剃须刀。”

那天晚上,吕仲秋喝多了,临走时,季怀礼给了一个黑色塑料袋。

吕仲秋推辞不要,但季怀礼却执意要送。

无奈之下,他只能问其塑料袋里是什么。

季怀礼推说是一个剃须刀,他托人从岛国带回来的原装进口的,非常好用。

吕仲秋听说是剃须刀后,便不再推辞,收了下来。

当晚,吕仲秋并未回家,而是去了薛丽那儿。

一番云雨之后,他将这事忘到了九霄云外。

从这以后,他再也没想起这一茬来。

若非今日薛丽提醒,吕仲秋只怕这辈子也不会再想起来了。

作为卫生厅的老资格副厅.长,吕仲秋收到的这类小礼物不计其数,又怎会记得这事呢?

薛丽白了吕仲秋一眼,沉声道: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如果是剃须刀,季院长为什么要用黑色塑料袋装着?”

吕仲秋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急声问:

“他送的到底是什么?快点说!”

这事对于吕仲秋而言,至关重要,不知不觉间,提高了音量。

“你想知道是什么?”

薛丽一脸阴沉的说,“你自己看吧!”

说完,她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一个黑色塑料袋来,放在办公桌上。

吕仲秋见黑色塑料袋四四方方的,比剃须刀的包装盒大了许多。

意识到不对劲后,吕仲秋伸手一把抓住塑料袋,三下五去二将其打开。

当看清里面的东西后,吕仲秋彻底傻眼了。

“姓季的坑老子,他怎么能这么做呢?”

吕仲秋说到这,像猛的想起什么似的,急声道,“不,这事和我无关,我毫不知情,你收起来。”

薛丽嘴角露出几分不屑的笑意,冷声道:

“这是季院长送的,你收的,和我无关!”

薛丽说的毫无问题,这个黑色塑料袋出自季怀礼之手,吕仲秋亲自收的,和她确实无关。

“这……这……”

吕仲秋满脸怒色,恨恨的说,“你们这是要将我往死里坑!”

薛丽抬眼看过去,沉声说:

“仲秋,现在你收不收这塑料袋都毫无意义。”

“季怀礼短时间内肯定不会将这事说出来,但事件长了,可就说不好了。”

吕仲秋是季怀礼的靠山,他绝不会轻易将其交代出来。

如果不能及时将他捞出来,季怀礼对吕仲秋失去信心,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将其交代出来。

吕仲秋抬眼狠瞪着薛丽,脸色阴沉似水。

薛丽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微笑,出声道:

“我刚才就说了,你既是在帮我,更是在帮你自己。”

薛丽只是省中医院的副院长,而吕仲秋却是大权在握的省卫生副厅.长。

两者之间不可同日而语!

吕仲秋心中郁闷不已,但却毫无办法。

“你过来之前,我刚从何厅.长那回来!”

吕仲秋一脸阴沉的说。

“哦,何厅.长怎么说?”

薛丽迫不及待的问。

何启亮是常务副厅.长,在省内人脉很广。

薛丽听说吕仲秋请其出手,一颗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季怀礼的脑袋别驴踢了。”

吕仲秋怒声骂道,“这事怎么能让姓黄的抓个正着呢,这不是将把柄往她手里送吗?真是气死老子了!”

这事人脏俱在,操作的难度可想而知。

吕仲秋大骂季怀礼,除天价挂号费以外,也恨他将自己拉下水。

薛丽并未出声,任由吕仲秋叱骂季怀礼。

“吕厅,不管怎么说,事情已经出了。”

薛丽不动声色道,“你再怎么骂季院长,也没用,当务之急还是要想方设法的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