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袁渊偷偷打量顾予任,见他脸上似乎没有不高兴的表情,这才放了心:“我去做饭。”

“等等,”顾予任叫住了他,双手插在大衣兜里,看着袁渊,“你跟我说说,《暗恋》是什么意思?你暗恋谁呢?”

袁渊的脸和耳朵瞬间发热,怎么忘了这茬?太尴尬了,他努力使自己的脸色保持正常:“不就写了个剧本嘛。都是故事里的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顾予任说:“那你为毛还藏着掖着,不让我知道。还非要让我来演?”

袁渊的脸控制不住地红了,心说你都知道了,干嘛还来问我,绝对是故意的吧。他咬着牙关不说话。顾予任脸上露出一丝促狭的笑容,又憋住了,顾影帝在演戏这方面还是非常有功底的,他走过去,张开还没脱的大衣从身后裹着袁渊,下巴搁在袁渊肩上,嘴巴贴着他的脖子:“师兄,你不好意思说,我替你说,你暗恋的那个人是我对不对?”

袁渊的脖子都红了,他粗声粗气地狡辩:“都说了是写剧本,跟现实无关!”

顾予任张嘴吮住了袁渊的耳垂:“师兄你嘴真硬,一点都没你的心诚实。承认你暗恋我又怎么了?难怪我看着剧本上的某些情节有着莫名的熟悉感,比如男主随手摘了一朵雏菊递给女主,两个人一起爬上屋顶去看日出,男主站在小溪里帮女主洗衣服。”

袁渊的双手攥成了拳头,忍受着来自身体的战栗。顾予任的唇放过袁渊的耳朵,划过脸颊,扭过袁渊的脑袋,最后吻住了他的唇。滚烫的气息在彼此唇齿间交换着,在寒冷的冬天里温暖着彼此,让彼此的灵魂都温暖起来。袁渊转过身,抱住了顾予任的腰,两人更忘情更深入地吮吻着。

直到喘不过气来,彼此才分开,嘴角还拉出了一条银丝。袁渊有些狼狈地抹了一把嘴角,与顾予任额头相抵,同时喘息着。顾予任也闭着眼喘息着,爱怜地抚着袁渊的耳垂和脖子。在他耳边呢喃地说:“师兄,你不知道,那会儿我也……”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袁渊搂紧了他的腰,此刻,已经无需更多的言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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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从税务局出来,袁渊才觉得悬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把刀终于被拿掉了,他心有余悸地摸摸脖子:“终于又回到人间了。”

顾予任伸手捏了捏他的后颈脖:“要不是有人故意为难,也不至于这么麻烦。走吧,回工作室开会去,我倒要看看,是谁要撬我的墙角。”

上车后,袁渊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对顾予任说:“我想请周丰明吃个饭。”

顾予任瞥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说:“请!请吧!”

袁渊又说:“我也想请你吃饭,为了省事,两顿一起请了。”

顾予任举起拳头砸在袁渊头顶上:“有你这么省事的吗?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我对象居然要请我和我情敌一起吃饭!”

那一拳并不重,袁渊缩一下脖子,嘿嘿笑:“明明那是我情敌好吧,他对你才是真爱。我都不计较,你还计较什么?”

顾予任嗖嗖地扔眼刀子:“你只请他好了,别叫我,我看着他就饱了。”

袁渊说:“我最近没有收入,又被罚了一笔款,特别穷,贵的地方请不起,便宜的地方又不像话。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打算在家自己做饭感谢他。如果你不愿意和他一起吃饭,那你看着我们吃?”

顾予任看着袁渊:“你还打算引狼入室,我死都不会同意的!”

“哦,那没办法了,我回自己家里去请客算了。”袁渊耸了一下肩说。

顾予任咬牙切齿:“袁渊,我想咬死你!”

袁渊嘿嘿笑:“师弟,我跟你说正经的,我觉得周丰明这个人其实还真不错。他父母都那样了,他居然三观正得比旗杆还正,我觉得这很难得,他是个值得结交的人。刨除对他父母的成见,你不打算跟他结交一下吗?”

顾予任板着脸不说话。过了一会儿,袁渊认真地问他:“你同意我请他来家吗?”

顾予任没好气地说:“你都用离家出走来威胁我了,还问我干嘛?”

袁渊嘻嘻笑:“我跟你开玩笑,你要不同意,我哪能请人回家来,再说这是你的房……”“子”还没说出来,就被顾予任打断了:“你想请就请,再说你的房子我的房子,我就真要跟你翻脸了!”

袁渊赶紧闭了嘴,说:“好吧,那就算是我们的家吧,我要请人回来吃饭,也还是要征得你的同意的,你不同意,我就另外想办法。”

顾予任眼皮都忍不住跳动:“行了行了,你爱请就请吧,再说我也有事要问他。”

袁渊笑得非常开心:“那我打电话给他了。”

顾予任不高兴地拉下嘴角,但没再说什么。袁渊拿着手机给周丰明打电话,周丰明听说要请他去顾予任家里吃饭,高兴得跟什么似的,连忙答应了:“好啊,好啊。今晚上吗?”

袁渊看着顾予任:“今晚上不行,我们今天下午还有事,没时间去买菜做饭,明天晚上。”

“诶,可以,就这么说定了啊,明天晚上我一准儿赶到!”周丰明说着兴冲冲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