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恩砚竭力遏制着心中的震愕,不让它表现在脸上,他握紧双拳,脑子里全是问号,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说,她是在救他吗?可她懂什么啊……

她真是蠢到家了,干嘛无端端替他揽错上身?他没有为她做过任何事,每次都嘲笑她,跟她拌嘴,对她那么坏,可她却……

“这书签可不像女孩子用的,子君,我从来不知道你喜欢坦克。”廖司令眼神如枪。

“我喜欢,只是爸爸不知道。”子君像军人一样站得很直,“我打碎花瓶,甘受任何惩罚。”

“是吗?不过我还是想知道,徐少爷那时候在干什么。”廖司令哪能被糊弄,笑容翩翩地望着徐恩砚。

徐恩砚想好了答案,“我和子君本来在院子里散步,但我的手机正好响了,我就停下来讲电话,子君可能觉得有点无聊,一个人不知跑去什么地方玩了……我妹妹恩锦在电话里说身体不舒服,问我什么时候回家,我爸妈都不在,她跟家里的仆人们也不太亲,希望我快点回去陪她,我挂下电话,刚走到大门附近,就看见子君跑过来,她脚上有伤跑不快,我站在那里等她,想跟她告辞一下,可她却告诉我,她刚才闯了个祸,我正要细问,子君的哥哥就请我们来这里了。”

他面色平平地说出这番谎言,唾弃自己竟然当真把过错都丢给了她,可他还有别的选择吗?他必须保护自己,保护父亲。

廖子君转过头望了他一阵,眼里掠过一抹凄然,然后她看着廖司令,“没错,当时我打碎了花瓶,怕被发现,就一路跑过来,正好看到徐少爷要离开。”

廖司令检查了徐恩砚手机上的通话记录,自然是真的假不了。廖寅汉却板着脸指出,“子君,我找到你们的时候,你可一点都不像打碎花瓶的人,我看不出你有多慌张。”

“那是因为我不知道我的书签掉在了那里,我以为只要我不说,就不会有人想到是我,我想瞒着你们,才尽量装得自然……”廖子君像个犯人一样垂着头,“我从山里来,家教不好,请爸爸管教。”

“你们都见过小姐有这个书签吗?”廖司令横眉,举着书签问佣人们。

几个佣人摇头,也有人说好像见过,周妈思前想后,“我应该见过,几天前,我在小姐的一本书里看见的,她很喜欢那本书,连书页不当心折了角都会用手抚平……”

“雅曼,你和子君最好,你见过这个书签吗?”廖寅汉柔声问朱雅曼。

“我……我好像……”朱雅曼望向廖子君,想从她那里得到一点启发,自己到底该怎么回答,这书签她确实在子君书里见过,但子君是她的好友,她不愿做检举子君的恶人。

子君神情柔顺,“雅曼,我已经认错了,你也说实话吧。”

“哦,好吧……”朱雅曼见状也坦白,“我见过,这书签确实是子君的,廖叔叔,子君打碎花瓶只是无心之失,你们都别生气了,原谅她吧!”

廖寅汉见状,忽然若有所悟地说,“我想起来了,刚才我去找子君的时候,的确看见她手上拿着一本书……子君,书哪去了?”

“我把它放在了客厅,书签就是从那本书里掉出来的。”子君挺胸朝楼下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