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徐恩砚找回自己嘶哑的声音,像是从不认识一般看着徐义龙,“你敢让廖寅汉上船?等他来了,我们的位置就会暴露!这船是唐叔叔的,你想害死唐叔叔?”

徐义龙眼中有激昂的快意,如同生灵涂炭的恶龙在喷火,“等廖寅汉上了船,基地早就失陷了,廖家的兵力也会蜂拥而去,我敢打赌我们可以趁乱逃脱!海上这么多大大小小的船,查找我们的位置是需要时间和人力的,廖家已经危在旦夕,根本鞭长莫及!这一计,唐叔叔也是默认的!”

徐恩砚浑身被风浪打得狼狈难堪,半天说不出话。

徐义龙吩咐属下,“所有人端枪准备,廖寅汉屁股后头肯定跟了不少护主心切的奴才,我们得盯住了,今天最好别见血,等基地那边差不多了,就放廖寅汉回去,他们手上没了筹码,就等于是地上的爬虫!对了,快把唐小姐带进舱室里去。”

月亮从云后露了一瞬脸,白似一刹闪电,转眼没入无涯的黑幕里。廖寅汉一上船就猛冲过去揪住徐恩砚的领子,“我妹妹呢?你把我妹妹怎么样了!”

徐恩砚像只残破的布偶随着廖寅汉的手劲摇晃,没了语言和表情,甚至没了呼吸。

“我估摸着,你妹妹现在应该到了你们军事基地的核心区附近。”徐义龙走上来,谈论天气般地说着,“她身上绑着炸弹,走路的速度比较慢,不过,我和她按照地图严格计算过了距离和所需的时间,实际操作不会差太多。”

“什么?”廖寅汉的干涩嗓音被虎啸猿啼的风声挟裹,“你……你在说什么?”

他毕竟是权谋之人,很快就明白过来,刹那已面若死灰。

“廖寅汉,廖子君真是你的好妹妹啊。”徐义龙两手没有武器,和善地拍了拍廖寅汉的肩膀,“你不是想知道廖家的内鬼是谁吗?没错,就是廖子君,这两年廖派的机密,都是她泄露给我们的,那叫一个详细啊……”

“你住口!”徐恩砚整个人血色全无,胡乱上去蒙住徐义龙的嘴。

徐义龙搡开他,“我住口有什么用?哥,这些年,是你非让她为你做事的!现在又来充好人了?如果你真有你说的那么爱她,还会那样对她吗?”

徐恩砚什么也辩解不了,没错,他就是借助女人才能成事的伊阿宋,是个最无能的废人!

“果然是她……”廖寅汉强自镇定,“我就知道是她……她竟然背叛我们!怎么可能……那些照片,她被你们绑在墙角凌-辱的照片,也是假的?”

“照片……”徐恩砚傻了一般,望着徐义龙问,“他说什么照片?”

徐义龙笑了一声,“廖寅汉,那些照片只是她的苦肉计罢了,她自己撕烂了衣服,用小刀在身上划了一下又一下,再让我把她绑起来拍照!啧啧,亏她还是跳舞的,算是吃皮肉饭的,真下得去手!”

徐恩砚安静了,好似一具空壳,四周只有狼哭似的风声,他在急晃的轮船上近乎站不住,浪潮一次次袭上甲板,廖寅汉的随从也都跟着跃上了船,两边的人举枪对峙,谁也不敢先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