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大文学家苏轼曾经写过这样一首词: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若霜。

可惜佩玖没有等够十年,白衣走后三个月,那个胖道士又来到了她家里,佩玖满怀希望的向胖道士的身后看,可看了半天,他的身后依然是空荡荡的,白色的身影没有和想象一样出现在她的视线中,然后抱住她,轻声和她说道:“我回来了。”

一切只是幻想,胖道士的一句话打碎了她这三个月来所有的幻想:“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他,都是我的错。”

就着一句话,佩玖就感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接着眼前一黑,昏死过去,胖道士一下慌了,没想到就自己这一句话给人家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不仅自责,也责怪出主意那人,说什么不好,非说这个,人家姑娘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该怎么办。

胖道士还想抱怨,谁知道晴空中打了个霹雳,胖道士身子一哆嗦,也不敢抱怨了,把姑娘在地上放平,手指成剑指,在姑娘的额头轻轻点了一下,嘴中念念有词,就看见空气中一点金光融入了姑娘的额头之内,胖道士点点头:“差不多了。”

胖道士话音刚落,佩玖睫毛一动,睁开了眼睛:“唉,终究还是缘分尽了,罢了。”姑娘说完,两行清泪顺颊流下。

“无量天尊,施主,看开就好,贫道告辞了,保重。”胖道士微笑着点点头,身子慢慢变淡,最后消失不见。

“原来是神仙。多谢上仙指点。”佩玖微微一笑,从地上站起来,擦干眼泪,和没事人一样回了自己的闺房,关上房门,坐在梳妆台前,精心打扮起来,她现在心想的是,既然白衣走了,自己也不能苟活于世上,她打算梳洗打扮好就去见他,以自己最漂亮的样子去见他。

佩玖在打扮的时候不经意间碰到了腰部,那里挂着白衣送给他的竹笛,佩玖解下了竹笛,仔细端详,这根原本是竹子做的笛子在白衣的日夜把玩下竟然开始玉化,佩玖也搞不懂这是为什么。

看着竹笛,不仅想起了两人从前的种种,睹物思人,不由得悲从中来,佩玖再也无法坚强,眼泪再次顺颊而下,其中不少的眼泪滴在了竹笛上,直接就融进了竹笛之中,原本有些玉化的竹笛现在已经完全被玉化了,散发着翠绿的光芒。

“小姐,您怎么了,没事吧。”可能是哭声有些大了,被门外的小丫鬟听见了,怕佩玖出事,关心地问了一句。

“没事,我只是有点难受而已。”佩玖停止了哭泣,擦擦眼泪,再抬头看铜镜中,妆已经哭花了。

佩玖一笑:“过眼烟云随风散,幻化金顶伶仃松。

分分合合世间爱,缘起缘灭一场空。都是一场空啊,小月,去弄个火盆,我有些冷。“

“小姐,这才几月份,您就冷了?”门外的小丫鬟有些惊讶,小姐这是怎么了?

“叫你去你就赶紧去,别磨磨唧唧的。”佩玖有些恼火地说道。

“哦好,我马上去。”小丫鬟赶紧去了,不一会的功夫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火盆走了进来,放在了佩玖的面前。“

“下去吧。”把丫鬟打发走后,佩玖把白衣送给他的那根玉笛扔进了火盆里,她想的是既然人都走了,没必要再留着东西在身边,以免睹物思人,谁知道这竹笛放进火盆里之后,火盆里的火“腾”的一下窜起来老高,而后又消失不见,再看竹笛,基本上完好无损,只有插进火盆里的那一头被火撩出了黑色的花纹,佩玖一看没办法烧掉,只好又拿了出来,拿布擦好,重新别在了腰上。

日子基本上恢复了正常,日子长了,她也就慢慢忘了自己生命中曾经出现过一个白衣白发的男人,只是很多个晚上都会在梦中惊醒,梦到的全是他满脸是血的样子,醒来看看竹笛,然后接着睡觉,一觉安然到天明。

朝廷的圣旨也很快到了,宣佩玖进宫为妃,杨总管高兴,大排延宴三天三夜,摆的流水席。所谓流水席就是这一桌上好菜,来人就吃,吃完了人走才全部撤掉,然后再上菜,等着下一波来,这种筵席一般的家庭请不起,也就是杨总管这种一年收入不少的官员或者那些大财主才请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