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位姓姚的中年人,被人称呼为“姚科”,也不知究竟在哪里工作,暂时不急着去上班,带头跟苏业豪协商起来。

深知遇到这种事,大家一商量就容易黄了,苏业豪耐心等待片刻,恰巧接到港城佳士得拍卖行鉴定师打来的电话,趁机插嘴说了句:

“各位,我也住附近,出门吃早饭看见这花长得漂亮,所以才顺嘴提了句想买。待会儿还有事呢,也不一定在四九城待多久,可能明后天就要启程去美国,是卖还是不卖,现在就给个准确话?不行就算了吧,免得让你们为难。”

姓姚的中年人,当即操着一口本地话,抬手说道:“等等等等!这位小哥别着急嘛,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贩卖花鸟鱼虫的贩子,你这是买了院子倒腾倒腾,刚搬过来的外地人?”

“对,真不是贩子,我从赌城过来谈生意,买了套后海北沿街的房子,除非再遇到我这种喜欢花的人,要不然恐怕卖不出这么高的价了。”

大早上的,请来的专家刚到港城国际机场,要等中午才能到。

苏业豪没事情做,也不着急,耐着性子陪这個小院里的人聊买卖,就跟昨天买下的葫芦一样,是不是买贵了不重要,难得碰见喜欢的东西,这才最重要。

可能一口两万的报价过于爽快,而且还是住在醇亲王府附近,妥妥的富人区。

让小院里的人,觉得有机可乘,一位看起来就很普通的大婶,走来告诉说:“我们院里这棵蔷薇,都已经四十几年了,两万块钱恐怕拿不走,至少也要三万块。”

另一位中年人,当即摆手道:“什么三万块,四家人怎么分?三万六,少一分都免谈!”

苏业豪顿时无语。

这棵蔷薇漂亮没错,但这人就很不讲究了。

当即摆摆手,乐呵一笑,嘴里说着:“那就免谈吧,惹不起,走了。”

本来就买不买都无所谓,突然没了兴致,苏业豪说走就走。

路上和农轻影交谈着,并没有把买花的事情放在心上,做买卖不就是这样,能成交就成交,价格不合适就拉倒。

他挺淡定。

这个合居小院里的人,纷纷开始不淡定。

在苏业豪走后好一会儿,依然谈论着这棵原本不怎么关注的老蔷薇,有人觉得肯定是宝贝,不愁没人买,当即就要去花鸟市场,找卖花的贩子探探价。

还有人正懊恼于夫妻俩狮子大开口,比如刚才喝粥的老阿姨,惦记着差点到手的五千块,小声念叨着人心不足蛇吞象,又不是上百年的老树,再贵又能值多少等等。

苏业豪回了四合院,跟找上门的楚军一起,先去故宫见见专家,顺便还打算再去琉璃厂走一趟,多挑几件稀罕玩意儿。

有些生意只是生意,有些生意则可以当成爱好,十点多钟时候苏业豪接到老爹打来的电话,苏老爹对古玩这些也很感兴趣,约好一起在琉璃厂见面,顺便逛一逛。

同一时间。

喊出“三万”、“三万六”的那对夫妻俩,今天专门关了杂货店,跑去附近的花鸟市场,找来一位卖花的店主。

对方看完老蔷薇,只说最多值个两三千块,在四九城不常见,南边比较多。

这个消息一出,小院里的人顿时心态失衡,当天中午就吵翻了天。

姓姚的小科长唉声叹气好半天,午饭都没吃,主动跑去后海北沿街,想找苏业豪说答应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