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师傅,矿上最近是不是有出了什么事?”我询问道。

那司机毫无反应,就像没听见一样。坐在副驾驶上的老史皱了皱眉,扒拉了一下那人道:“喂,师傅,我兄弟问你话呢!”

司机侧过脸,一脸蒙圈地看着老史道:“您说什么我听不见,有什么事,一会见了领导你问他们!”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摆了摆手。

我的天啊,司机竟然是个聋子。

耳聋不是不能考驾照的吗?万一有超车打喇叭怎么办?

一路无语,一个多小时之后,总算进了矿区。

驻扎点有四五栋建筑,只有一栋是永久性的砖瓦建筑,应该是办公处和管理员宿舍,其他几栋则是活动板房,应该是煤炭工人的宿舍。

院门口等着五个人,其中一个身材微胖,似乎是个领导,还有四个是穿工作服员工,不过,从他们的衣着和肤色来看,都不是一线下井工人。

车一停,胖子便迎了上来。

这人圆眼重下巴,时刻挂着笑容,一看就是那种特别善于迎合奉承的人。

大概见老史牛高马大,像个领头的,一把就攥住老史的手道:“罗师傅,千等万等,总算把你等来了,接到魏总电话后,我一宿没合眼,我叫马富贵,是这矿的副矿长!”

老史挠了挠头,指着我道:“那位才是卜爷。”

“哦……哦!”马富贵转过来拉住我的手感叹道:“本以为大师都长的比较另类,不是歪瓜就是裂枣,没想到小师傅却相貌堂堂,不说貌若潘安,但是和年轻时候的古天乐有一拼!”

苍颜和阿雅差点当场笑喷了,唯独老史脸都绿了。

“那个……马矿长,王旭辉不在吗?魏老板让我到这边直接找他的。”我径直问道。

马富贵看了一眼四周,小声道:“你说老旭啊,他去山里寻药了,还没回来,这样,我先安排你们住下,详细情况等老旭回来,我俩一同朝你汇报!”

我心中好笑,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谈何汇报啊。

看着马富贵神秘兮兮的样子,我又打量了一下其他几个员工,似乎衣领上都插着一束茱萸。

“马矿长,我想问你……”

“不不,是马副矿长,魏总兼职咱们的矿长!”马富贵客气地说道。

我一笑道:“都一样,魏总不在,你不就是矿长嘛!我想问你,最近是不是又出事了?”

马富贵好似地下党接头一般四下看了看,才低声朝我道:“昨晚上,一个值班员被一个影子扑倒了,手腕子被咬了两个大血窟窿。这消息还压着呢,千万不能让那群泥腿子工人知道,否则得出大乱子……”

什么叫做泥腿子工人?套用本山大叔的话来说,没有工人阶级你穿啥?没工人阶级你开啥?没有工人阶级你臭美啥?

马富贵很会察言观色,一见我脸色阴沉,马上改口道:“小师傅,我不是瞧不起工人,只是他们太不懂事。本来上次出事之后,矿洞被我找人封住了。可是这群工人倒好,前几天给强拆了,这不,昨晚上里面的东西跑出来了,伤了人,你说我能不生气吗?”

老史问道:“封了矿洞也是为了大家好,他们干嘛要拆?”

我摇头道:“这还不简单?一天不开工,只能拿底薪。这些煤炭工都是家里缺钱的主,不开工拿的那点底薪根本不能养家糊口!”

“哎,师父就是师父,你说就通了!”马富贵道:“他们是为了赚钱,可是我们不能置生死不顾啊,魏总说了,宁可自己一天赔几万,也不能让工人再去冒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