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茶杯,不禁有些困惑,不就是左相完颜鲁的一封奏折吗?我虽然想到了仆散保国会拿我当发泄口,但也没想到会闹出这么大动静,他竟然敢矫旨调兵来杀我。

“你们这个皇上是不是脑袋被黄鳝给钻漏汤了?”秃子骂道:“仆散保国杀害独虎青阳一家这是事实,该死的是他吧?在说了,奏折是完颜鲁上的,仆散保国就算恼羞成怒,要杀也应该先宰了完颜鲁啊!”

姚广赶紧捂住刘大进的嘴,低声道:“偏将军不想活了?敢这么大声咒骂圣上?知不知道,中京之内,遍地都是绣衣使者啊!你有所不知,昨天圣上带着近卫出城游猎去了,今天完颜鲁将奏折送上去之后,没到皇上手,却被把持朝政的仆散保国截了个正着。仆散保国知道这份奏折的威力,就算不要他的老命,也会让他失去现在的权力和地位。索性,想着在皇上回来之前,来个先斩后奏。他宣布将军和完颜鲁内外勾结,结党谋逆,陷害忠良,要替圣上清君侧,直接下令诛杀你们!”

“我去,他这是疯了啊,赤裸裸的造反啊!”木头道:“那完颜鲁呢?这老狐狸为什么不给将军通个风?”

“跑了!”姚广摇头道:“一听说仆散保国拿到了奏折,他直接带着亲眷出城去面圣去了。一同联名写奏折的另外十多个大臣也好像有准备,也一同出城迎驾去了的!”

“你姥姥的!”秃子大骂道:“合着玩来玩去,就咱们将军姥姥不疼舅舅不爱,谁都没通知,就等着他玩完儿呢!这群老狐狸,没一个好东西!”

姚广苦笑道:“偏将军就别骂了,赶紧伺候将军藏一藏吧!”

“藏个屁!”秃子不屑一顾道:“不就是杀几个大头兵嘛!还不是吹,来个三五千人,我们哥三个也不在乎下。大不了舍了这幅皮囊……”

姚广正色道:“知道将军们神武,可你们不知道啊,这三千巡防营可不是吃素的。他们不比边军,个个能征善战,还有一千人的飞火枪队,能把人打成筛子……总之,你现在藏一藏,等迎回圣驾,危机自然就解除了!”

我心里清楚,这时候还不是蛮干的时候,在没确定那歹毒神兽身在何处之前,独虎信的身份必须保留。

“就说藏,往哪藏?”木头道:“皇上不在城中,右丞相一家独大,藏哪还不都是被找到。不如这样,咱们也出城去吧……”

我想了想,一笑道:“我想到一个去处。不过,我去了你们怎么办?”

姚广道:“仆散保国现在是想杀你,我们这些人,只要离开府,他又不认得,总之,您的安全才是重中之重。”

我朝姚广一笑道:“这么绝密的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嘿嘿,是那麻子郡主让你告诉我的吧?”

“将军就不要说什么麻子郡主了!”姚广为难道:“那毕竟也是我的主子……”

“喂,当初说她是麻子郡主的可是你啊!”我不满道:“是谁告诉我,郡主小时候玩飞火枪,把脸呲成了麻子?”

姚广一笑道:“那不是郡主让我说的嘛!”

“那如今郡主怎么不坚持自己是麻子了?还让你给我传递保命的消息!”我咧嘴笑道:“你说,你们的这个沙琪玛郡主,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姚广无奈地朝外推我道:“您就别说了,赶紧走吧!”

被从府中“轰出”来之后,天色渐黑。

大街上人行匆匆,远处已经能听见巡防营士兵叫喳喳的呼喊声。一副京城内乱的景象,已经跃然而出。

我悠悠然地穿街走巷,一直到了青丝馆楼下。